頭上,彷彿有什麼烙印在她的身上。
崔寶嫣下意識就想掙扎,可男女的力氣本就差距懸殊,更何況裴寂是比一般的武士還要勇猛的男子,她只覺得整個身子騰空而起,被他提留著再次撲進了他的懷裡。
他雙手緊緊包裹住她的身子,她的臉頰被迫悶進他的胸膛裡,幾乎變了形,她渾身動彈不得。
感覺自己被一堵牆緊緊困住了。
柔軟陷入了堅硬中。
無力感襲來之際,頭頂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
“睡覺!”
崔寶嫣閉上眼睛,到了這一刻如還沒意識到男人對她有強烈的佔有慾,就實在太過遲鈍了。
到底她什麼時候惹上這男人的?
此刻暈暈乎乎的腦袋,竟一點都想不起來。
腦子只剩下唯一的念頭:逃!
這個人是個瘋子!
還是個隨時會把她拆卸入腹的瘋子!
想清楚了這一點,她的意識才被疲憊的身軀拖進了無邊的黑暗中,終是睡了過去。
耳邊聽到漸漸變得綿長、清淺的呼吸聲,裴寂才睜開了幽黑的雙眼,他鬆開了懷裡的人,視線一寸寸拂過少女瓷白的臉頰,心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他第一次下了戰場,知道她在府裡養面首時,險些帶人殺回了京都。
之後,接二連三地收到她養面首的訊息,他都徹夜未眠,他只要想到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時的樣子,他滿腔的怒火就無處安放。
所以他明知京都局勢不明,還是接了旨意回京了。
無論如何,她後輩子都只能是他的人!
深夜,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進了破廟,剛想進裡間,一塊石子擲在那人腳邊,截住了去路。
欒越一身黑衣抬頭之際,隱隱能見到兩道倚靠在一起的人影,黑影背過身去。
裴寂將懷裡的少女輕輕放下,起身往破廟外走。
欒越跟了上去,神色緊張道:“將軍所料全中了,監軍勾結了齊王的人,和城防軍裡應外合,栽贓將軍造反,之後齊王再帶兵進宮救駕,剛剛齊王已經登基了。”
這話一落,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過了片刻後,欒越繼續道:“將軍如不是為了這個禍水公主,也不用被這些狗腿子追趕,我們現在估計已經在千里之外了,這京都就算再亂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
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家將軍搖頭冷笑了一聲,渾身滿是歷經戰場的肅殺之氣。
“那公主雖然長得好了些,但......”
欒越又嘀咕了一聲,就被男人裹挾著寒光的眼神看的僵站在原地,只得話鋒一轉,“好在軍師已經提前趕回漠北了,想來我們不至於被端了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