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普通的送葬隊員,在幾名主事離開之後,又陷入了之前那種呆傻的狀態,陽雨見狀,乾脆將手中的白幡用力插進地中,確保它不會傾倒,然後也連忙兩三步跟上,時刻警惕著,確保宮鳴龍和葉橋不會受到傷害。
“哎呀,公子啊,你為何如此冒失,竟然擅自開棺呢?”姬嬿韜此時一路奔來,連原本端莊的貴族形象都顧不得了,頭髮有些散亂,趴在棺木上,往裡面看去。
只見一位肥頭大耳的老者遺體完好無損,面容安詳,彷彿音容猶在,含笑而終,臉上沒有絲毫的哀愁,反而似乎對於自己的去世,心中充滿了喜悅,而且棺木中的陪葬品琳琅滿目,金銀首飾、青銅玉器數不勝數,根本看不出一點需要別人幫助的樣子。
“來人啊,快來人,將棺木重新封好,可不能讓——仁心賢老的遺體受到任何傷害。”姬嬿韜焦急地喊著,趴在敞開的棺木上,用自己的身體遮擋著夜晚的冷風。
此時張第和李落兩人也忙不迭地抬起掉在地上的棺蓋,合力重新將它抬到棺材上蓋好,可以明顯看出,兩個人抬棺蓋時的費力程度,遠比宮鳴龍和葉橋抬棺材時要大得多。
“怎麼了?”陽雨這時走了過來,將葉橋、宮鳴龍等人擋在身後,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隨後緩緩退出了人群,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不對勁,這墓葬的規格和陪葬品,哪裡像是一個孤寡老人的?這簡直就是諸侯國國君的墓葬標準。”葉橋將手中的鐵鍬遞給陽雨,自己則從宮鳴龍的手中接過另一把,此時花容失色的姬嬿韜,圍繞著正在被重新封釘的棺木來回踱步,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計算著什麼,好像非常擔憂。
“別怕別怕,孩子們,這只是一個空殼子罷了,來,讓姥姥看看,你們有沒有傷到哪裡。”看著陽雨幾人相互圍攏,緩緩向邊緣退去,白姥姥連忙笑眯眯地招呼著他們,一個個拉過他們的手,仔細地打量著,眼中滿是慈愛與關懷。“姥姥這裡有吃的,挖了這麼久,累壞了吧?一會兒讓你們嚐嚐姥姥做的好吃的。”
“就是就是,不就是曬曬月亮嘛,怕個啥?又不是曬太陽,大驚小怪的。”黃叔此時伸手進懷裡,隨意地撓了撓癢癢,對於姬嬿韜的驚恐樣子,十分不屑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哎哎哎,你們幾個從哪裡拿的釘子?一會兒全從你們工錢裡面扣啊!”灰姨看著王谷和趙書,手中拿著一把木槌,十分費力地將幾枚木釘釘在棺材板上,此時異常尖酸刻薄地喊道,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對下屬的嚴苛與不滿。
看見這麼多管事的人都在場,卻沒有一個向著自己說話,姬嬿韜連忙重新整理好儀容儀表,對著宮鳴龍幾人歉意地笑著,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幾位公子,妾身失禮了。仁心賢老畢竟已經入土為安,所以妾身想著還是讓他老人家安息比較好。這麼冒然地開棺,也太過於打擾他人的安眠了。”姬嬿韜極力解釋著,語速極快,似乎在掩蓋著什麼秘密。
“既然都是仁心賢老了,讓子孫後輩瞻仰瞻仰、學習學習怎麼了?”胡五太奶看到了那華貴的棺木和裡面富態的老人遺體,此時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姬嬿韜的諷刺與不滿。“開棺看了兩眼,就不仁心了?哼!”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姬嬿韜此時更加慌亂起來,低著頭,不敢直視胡五太奶的眼睛,“妾身只是有些擔心則亂。畢竟開棺乃是大忌,我們行的又是福緣之事,又是大善事,當然是守規矩一些比較好。”
“什麼狗屁福緣!我們現在怕是連做好事都算不上了!”胡五太奶惡狠狠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怒火,但是又在極力地剋制著自己,語氣中充滿了對姬嬿韜的憤怒。
一旁的陽雨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他只關心葉橋、宮鳴龍以及他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