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緩緩停下,雷峻熙坐在華蓋之下,面容陰沉,不時抬頭望向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揮手招來一名護衛,低聲吩咐了幾句後,護衛便匆匆離去,而他則有些面色不悅,皺著眉頭繼續等待著什麼,顯然對當前的狀況感到不滿。
數百名玩家在這突如其來的等待中顯得焦躁不安,莫名其妙地等在大雨中,相互交頭接耳,雨水如注,模糊了視線,也加重了心中的煩躁不安,看著前方的指揮一直沒有下令攻城。
“轟隆!”
天際再次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這片被雨水洗禮的大地,但是卻莫名地有點停頓了一下,彷彿時間凝固,隨後又恢復正常,有細心的玩家注意到了這一微小的停頓,卻並未深究,只當是遊戲最佳化的小瑕疵,輕輕抹去臉上的雨水,繼續將目光投向那華蓋之下同樣焦急的眾多指揮官。
過了許久,雨勢終於漸漸減弱,直至完全停歇,一陣寒風自山寨深處吹來,攜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血腥味,瞬間瀰漫在整個山坡之下,這股氣息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好像自己身處於屍山血海之中。
“我靠,這什麼味兒啊?偵察兵都在裡面殺瘋了吧,咱們還等什麼,趕緊攻城啊!”一名肩扛雲梯的玩家有些按捺不住,大聲抱怨道,微微活動著因長時間扛著雲梯,行走一路而僵硬的肩膀,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裡面三百個山賊呢,是偵察兵被殺瘋了吧。”另一名玩家附和道,臉上滿是不悅之色,隊伍中的氣氛因這股突如其來的血腥味和長時間的等待而變得愈發緊張。
“噠噠,噠噠。”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斷了現場的嘈雜,斷翼之怒驅使著馬車,顯得有些狼狽,縮起脖子企圖避開周圍投來的不滿目光,後面的馬車上拉著五位長老,這時候才姍姍來遲。
“幾位叔叔,怎麼這麼久才過來?”雷峻熙皺著眉頭看向幾位長老,目光中帶著明顯的不悅,有些按捺不住心中地不悅說道。
“小雷啊,叔叔們都老了,這陰天下雨的,難免腿腳不靈活,都是當年和你爸打仗留下的暗傷,是好不了嘍。”鄭博濤聞言,笑呵呵地擺了擺手,臉上洋溢著幾分無奈,“你可以不用等我們,先開始嘛。”
聽到對方的言語,雷峻熙更不高興了,轉過身去直接不再看他們,“我父親特意交代過,他現在正忙於其他事務,無法親自到遊戲中來觀看,他讓我務必請幾位叔叔看清楚我們家族的戰鬥力,回去後詳細向他彙報,我怎麼能不等幾位”
“呵呵,怪我們,怪我們。”方泓琛扶著斷翼之怒的手,從馬車上走下來,笑著反而責怪自己說道,“讓小雷你為難了,現在我們都過來了,你隨時都可以開始。”
說著話,方泓琛偷偷看了一眼鄭博濤,鄭博濤心領神會,悄悄對後面隊伍中的富貴小廚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清楚事態。
隨後幾人一點也不客氣地紛紛主動走進了華蓋下,享受著這片難得的安靜與整潔,轉頭對雷峻熙說道:好了,小雷,現在可以讓我們好好看看,你們這群年輕的小夥子們,是否繼承了我們當年的風采。”
雷峻熙的沉默如同烏雲壓頂,臉色鐵青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帶著幾名核心指揮,步伐沉重地離開了華蓋之下,將這片暫時的安寧之所留給了那些剛剛抵達、還未沾染戰塵的幾位長老。
張偉傑作為雷峻熙的得力助手,僅僅透過一個眼神的交匯,便深刻領會了主帥的意圖,揮動著手臂,兩位玩家迅速響應,一人背起了沉重的號角,另一人則緊緊握住號角的尾端,深吸一口氣,鼓著腮幫子吹響。
“嗚~~~!”號角聲悠長而嘹亮,如同遠古戰場的召喚,瞬間點燃了所有玩家的鬥志。
“一隊二隊三隊南面城牆!盾牌搭雲梯!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