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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德張了張口,不禁急眼:“我是那樣的人嗎?”
杜春分懂了:“擔心連累你乾兒子?”
李慶德確實擔心二壯,但他更擔心杜春分一家。
“那人肯定叫人去了。”李慶德提醒杜春分。
邵耀宗不禁說:“李大哥,你多慮了。”
“我多慮了?”李慶德很詫異,他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鬧不好亮出軍官證也沒用。
杜春分:“我敢說就不怕他們報復。”
李慶德忍不住想撓頭,更想直接問,誰給你的勇氣?你哪來的底氣?
邵耀宗笑著問:“李大哥是不是想問,春分哪來的勇氣?”
李慶德的神情一怔,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小邵,春分妹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啊。”李慶嘆氣道。
杜春分:“若是往前倒五年,我肯定怕他們報復。現在他們敢報復,我就讓他們好看。”
張連芳聞言,忍不住問:“你怎麼讓他們好看?”
邵耀宗也想聽聽她怎麼說。以他對杜春分的瞭解,不可能一上來就亮底牌。
杜春分想了想:“他們不是最擅長貼大字報嗎?今天敢陷害你們,明天我就把他們乾的事貼遍整個寧陽。市裡沆瀣一氣,省裡可複雜的很。即便一部分人被打倒,還有很多派系。”
邵耀宗笑道:“市裡也不是鐵板一塊。”
李慶德認真想想,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你們不是,不是在安東嗎?那裡離省城可不近。”
邵耀宗轉向杜春分,說還是不說?
李慶德和張連芳要是不能信,那老杜也不能信。
杜春分道:“不用我們親自去?”
張連芳不禁問:“什麼意思?”
杜春分一時之間不知道咋說,“張大姐知道我爹是游擊隊的吧?”
“我聽你爺爺說過。你師傅說你爹是幹革命的。”張連芳奇怪,“怎麼了?”
杜春分深吸一口氣:“他還活著。”
“誰——”張連芳驚得失語。
李慶德猛然轉向杜春分,眼中盡是不敢相信。
杜春分半真半假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多。甜兒她們都不知道。”
邵耀宗不禁挑眉,他媳婦可真謹慎。
再一想想現在的情況,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點好啊。
邵耀宗點頭:“革命開始前他就是寧陽公安局局長。不過中間跟李大哥一樣在家歇了半年。好在他前半輩子血裡來血裡去,心理強大,又特別厲害,所以沒受什麼委屈。比李大哥大十多歲,看起來比李大哥還年輕。”
夫妻二人頓時覺得他們做了一個夢,一個異想天開的夢。
杜春分見狀,不禁問:“不信?李大哥,你應該能弄到寧陽公安局的電話。不信你回頭打電話——”
“不行!”邵耀宗打斷杜春分的話,“電話需要轉接,有話務員監聽。李大哥,你要不信可以寫信,寫杜局收就行了。”
倆人把話說到這份上,由不得李慶德不信。
可他一想到本該無父無母的杜春分突然有個爹不說,這個爹還是市局局長,就覺得還在做夢。
寧陽的公安局長跟濱海的可不一樣。
濱海的局長到了寧陽也就是副局的命。寧陽的局長往前一步是副廳長,再往前一步可能是廳長,可能去首都。
要沒有這場革命,那寧陽的局長極有可能還有個“副市長”的虛職。寧陽的副市長到這邊,濱海的書記都得前往車站迎接。
這讓李慶德和張連芳如何敢信。
杜春分不禁問:“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