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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分避開他的問題:“我以為你聽姜玲說的。”
蔡副營長微微搖頭:“不是。”朝東邊睨了一眼,“梁冰那女人說,你這幾天不是收到信就是收到電報,營長的父親怕不好。讓我們多關心關心你。我還以為她,她——”
“詛咒?”他不好意思說,杜春分替他說。
蔡副營長連連點頭:“營長還得在家再待幾天?”
杜春分不認為梁冰知道了。
梁冰脫口而出陸拾遺,想必這輩子就捱過兩巴掌,一個是陸拾遺,一個是她。陸拾遺在梁冰那兒是個死人,不能討回來。
她還活著。
梁冰錯過還手的機會,身份又是個老革命老黨員,不可能像她這個農村來的潑婦一樣,堵著對方給其一巴掌。可是不打又不甘心,大概跟陳月娥一樣詛咒和她有關係的人不得善終。
杜春分越想越覺得她猜對了。
“我也說不準。農村的規矩人死後得放好幾天,讓親戚朋友送終燒紙。城裡不這樣,開了追悼會就火化。邵耀宗的爹沒人給他開追悼會,可他家又在城鄉結合處。要是按農村的規矩,可能得五六天。”
蔡副營長忍不住說:“這麼嚴重?不是還沒我娘大?”
杜春分:“所以我說我也說不準。”不待他開口,繞開到梁冰身上,“梁冰咋知道我這幾天電報和信沒斷過?”
蔡副營長又朝東邊看一眼,小聲說:“應該是陳月娥說的。”
陳月娥沒去過食堂,她的幾個孩子也沒去過。但這幾天食堂多了好些生人。陳月娥的孩子想吃小腸卷,燉大腸,讓別人幫忙買,杜春分也不知道。
那人不巧看到趙政委去食堂吃飯順便給她電報很正常。
趙政委以前去食堂吃過飯。師長給他娘買過魚丸。食堂又做新菜,倆人過去嚐嚐順便給家人買一碗也正常。
梁冰疑心生暗鬼,也不可能因此懷疑到她身上。
杜春分嗤笑一聲:“我就知道是她。蠢貨!”
蔡副營長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杜春分:“我要是她得天天給邵耀宗的爹孃禱告祈福,希望他們長命百歲。”
蔡副營長想想邵家那些人的德行,他要是陳月娥,也希望那倆老東西活的長長久久。最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三天兩頭來找邵耀宗。
思及此,蔡副營長反而不希望邵耀宗那麼早回來。
若是明天回來,他爹指定有驚無險。
翌日,邵耀宗回來了。
邵耀宗沒回師部。
從機場拐去了寧陽市公安局,終於見到傳說中的“61”。
關於感情糾葛這點,邵耀宗和師長的看法一致——扯淡!
然而看到“61”的那一刻,邵耀宗覺得他是部隊領導也會那樣認為。
風霜沒能把“61”的鬢角染白。他身材筆挺,豎著背頭,神采奕奕,看到他囅然而笑地起身,走路帶風,宛如鬥志昂揚可以幹他五百年的青年。
乍一看並不能從他臉上看出歲月的痕跡。
邵耀宗迎上去,看到他眼角的細紋,方敢確定這人不年輕了。但就像部隊首長說的那樣,他五十多了,卻像四十出頭。
“61”主動握住邵耀宗的手,“一路辛苦!”
邵耀宗:“應該的。”
“請坐吧。”“61”衝沙發做個請的手勢,轉身為他倒水。
邵耀宗忙說:“不用麻煩。”
“別客氣。這事也是我的疏忽。”“61”把水遞給他,“不好查吧?”
邵耀宗嘴角乾的厲害,不看見水尚且能忍。看見了再也忍不住,喝幾口潤潤喉就說:“您給我的那份資料一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