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味道,她還是躺著玩一會兒遊戲,把水給澆了,蟲給捉了,熟透的作物給收了。
耽擱許久,這才拽著床鈴搖了搖。
書錄便帶著一眾宮人,慢慢地走進來,笑著伺候:“懿貴主醒了。”
佟時荔起身,去衣櫃挑了衣裳配飾,這才叫書錄服侍著穿上。
等收拾好起身,她這才恍然想起,今日是后妃請安的日子。
貴妃的生活太快樂了。
她渾然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諸姐妹不必多禮,快起身。”她笑吟吟地叫起。
坐在首位的安嬪抬眸,有些愣怔地看向端坐在高臺的貴妃,她今年病得厲害,總是怏怏的,沒什麼精神,因此許久不曾來請安。
竟不知——
貴妃出落得如此動人。
就像是一朵盛開的清荷,萬竅玲瓏,亭亭物華,帶著高潔雅緻的君子味道。
輕聲細語間,卻又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
她盯著多看了兩眼。
等散了請安,出承乾宮時,還有些恍惚,她輕咳了咳,唇角就帶了笑。
一旁的宜嬪湊過來,壓低聲音問:“貴妃娘娘容色傾城,對吧。”
她都看呆了。
安嬪垂眸,用帕子沾了沾唇角,輕笑:“是啊,無限榮光。”
她捏著錦帕,無意捲入后妃爭鬥中,光是瞧著門口的侍衛就知道,萬歲爺對這一胎到底有多重視。
她都要死了。
還管這些做什麼。
宜嬪點到為止,並不對此多說,反而關切起安嬪的身子來:“姐姐今年嫌少出門,如今可還好?”
安嬪搖頭:“離本宮遠些吧,將死之人,晦氣。”
她覺得她活不長了。
宜嬪瞧著她乾瘦的樣子,心中酸楚,壓低聲音道:“貴妃娘娘慈悲,行事頗有章法,姐姐缺了什麼東西,若是舍不下見面,叫妹妹幫你求,也是一樣的。”
安嬪有些意外。
方才宜嬪說什麼貴妃娘娘貌美,她還當兩人之間有齷齪,不曾想那竟然是模稜兩可的試探。
試探她對佟貴妃可有敵意,不曾想是試探她的態度。
有意思。
“你很喜歡貴妃。”她篤定。
宜嬪沉默片刻,認真道:“喜歡,她很好。”
從未苛責過她,還給她創造和胤祺相處的機會,她永遠感激她。
“她的慈悲是從眼神裡、動作裡流露出來的,臣妾倒盼著她能做皇后,因為得寵是一時的,失寵卻是一世,未來幾十年都要在皇后手底下討生活,臣妾自然希望她這樣的性子能長長久久。”
宜嬪憋很久了。
她和后妃不能說,和宮人不能說,但是和安嬪同樣出自武將之家,做過手帕交的,她自覺有幾分親近。
安嬪注視著她,半晌才垂眸:“宜嬪妹妹,慎言。”
宜嬪笑了笑,沒說話。
她看了安嬪一眼,這才轉身回翊坤宮。
如今慈寧宮宮門禁閉,不叫她們去磕頭請安了,可見老祖宗的情況實在不樂觀。
未來的後宮掌權者,她希望是懿貴妃這個慈悲人,而不是其他。
安嬪眉眼間攏著淡淡的愁緒,她望著承乾宮的方向,眸中暗色流淌,她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