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將來又怎麼樣呢?」
「姊,如果你要快樂,我想最好不要問那麼多了。」
「是的,我的確是問得大多了一點。」
「可不是。」
我走到窗前,又拿出紙筆。
「妹妹,」我說,「你在這裡陪我,我要寫一封信。」
於是我一個個字的寫了一封長信,告訴國棟,說我不預備去他那裡了,說我發覺其實他不是我的好物件。
然後我狠心的封了口。
寫了地址。放在書桌上。
我不敢想像,他看到這一封信,會有什麼感覺。
「寫給國棟哥嗎?」妹妹問我。
「是的。」我說。
「我替你寄吧。」她說。
「你出去嗎?」我有點不放心。
我看看她的眼睛,她很誠意的樣子。
於是我把信遞給她。
她將信在手裡秤了一秤,說:「恐怕不只一塊六毛錢郵費了。」
就那麼簡單,一塊六毛錢郵費。
我苦笑,我想我是很殘忍的,為了其它就不值得了,不過為了愛大概還是說得過去。
「你要我現在去寄嗎?」妹妹問。
「勞駕你。」我躺在床上。
「媽媽曉得嗎?」
我搖搖頭。
「沒人曉得,」我說,「除了你。」
「那我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我看著她去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沒到十分鐘,她就回來了。
我聽見她與媽媽講話的聲音。
我彷彿做好了一件事情,心裡是寬朗的。至少比起先一陣子,要寬朗得多了。
我躺著竟然睡了。
腦子裡全是他的影子。
沒有國棟的。
一點也沒有。
我而且沒有可惜的感覺。
可惜些什麼呢?
下午睡了那麼多的鐘頭,對我來講,是很少有的事情。
我醒來,睜開眼睛,妹妹坐在書桌邊看我。
她低聲說:「吃飯吧,菜都涼了。」
我起身,「是嗎?」我看看視窗,全黑了。
明天又是另外一天。我想。
「你沒有告訴她吧?」我問,「別告訴她。」
「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妹妹說。
「反正他們是遲早會曉得的。」我喃喃的說。
「可是遲一點跟早一點,又不同了。」
「你好象懂得很多呢。」
妹妹笑了笑,她的眼睛很閃亮。
她不說什麼,心裡面好象藏著不少。
我覺得奇怪,這是第六天了吧。
第二天妹妹奔過來,與我說:「他在樓下等你。」
「誰?」我問。
「沈仲明。
「哦。」
「去見他嗎?」
我搖搖頭,「等他上來好了。」
「你擺架子。」
我微笑一下,「也許是吧。」
「奇怪,你昨天好象還很急於要見他似的。」
「可是現在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
「真是這樣嗎?」妹妹懷疑的看了我一眼。
「嗯,」我說,「信都已經寄出了。」
「你沒有改變主意?」
電話鈴響了。
「嗨,姊姊,他打電話上來,問我們兩個人當中,怎麼沒有一個下去的!」
我心裡有點不樂意,怎麼他不自己上來呢,像昨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