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三年,這天,一直到傍晚,喬妤都沒有下樓,御熤凌有些不放心,就悄悄上了二樓。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站在喬妤的門外,都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那聲音刺激了他大腦中的某根神經。
很多年前,他剛把喬妤接回京城的第二天,他踹了喬妤一腳,然後丟下吐血的她抱著母親離開了,身後就響起了同樣的咳嗽聲。
御熤凌猛地推開門,就看到喬妤趴在地上,咳嗽不止,地上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就像當年那樣。
御熤凌趕忙抱起喬妤,喬妤掙扎了幾下便暈了過去。
御熤凌瘋了一般衝進醫館,大吼道:“大夫,快救救她。”
大夫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以後,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五臟俱損,為時不多矣”
御熤凌震驚地差點兒跌坐在地上,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怎麼會這樣呢?”
“應該是受過很嚴重的外傷,而且,曾經長期感染風寒。”大夫解釋道。
喬妤這一次病發很嚴重,她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御熤凌就坐在她的旁邊,看了她一天一夜。
原本管家是阻止他上樓的,但是這三年,御熤凌雖然依舊是個不要工錢的店小二,可其實,他在這裡的地位已經超過喬妤了,店裡的大小事都是御熤凌在處理,所以,管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喬妤的房間,和她的人一樣簡單,飄著淡淡的藥香,想來她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
喬妤醒來的時候,看到御熤凌坐在自己的旁邊,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沒有人照顧,連床都下不了。
她雖然不想見到御熤凌,但不得不說,最適合照顧自己的人,也只有他了。
“小喬,你一直沒有告訴我,當年你身無分文,究竟是怎樣離開京城的。”御熤凌壓抑地問道。
喬妤扭過頭去,並不想說話。
“你不是恨我嗎,說出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復。”御熤凌狀似很輕鬆地說道。
喬妤的嘴角微微上揚,恨嗎?其實,無論是愛還是恨,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化了。
看著御熤凌固執的神情,喬妤說出了兩個字“乞討”。
御熤凌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他默默地給喬妤蓋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看著御熤凌逃離一般的身影,喬妤的心中卻沒有什麼波瀾。
御熤凌躲進自己的房間,拿起那支喜鵲的金釵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幾道。
幾股鮮血流出來,他的心裡終於不那麼難受了。
當御熤凌再次回到喬妤的房間的時候,喬妤自然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簡單包紮的傷口。
又開始玩兒自殘了嗎,那又如何。
你身上的傷是自己弄的,我身上的傷,你們強行加註的,這能一樣嗎?
御熤凌自然是看到了喬妤眼底的譏諷,自己的人品在她的眼裡已經如此不堪了嗎?
是自己一錯再錯,將最愛的人推進了萬劫不復,也將自己推進了深淵。
幾日以後,喬妤開始拒絕吃藥了,甚至御熤凌跪在地上懇求她,她都不為所動。
她的身體她很清楚,無非就是用名貴的藥材續命,她不想這樣苟延殘喘地活下去了。
瑟瑟的秋風吟唱著誰的相思,卻無人來和,唯留嘆息,獨看殘枝皓月。
初雪來臨的那天,喬妤的精神格外好,她換了一件漂亮的衣衫,還給自己塗了胭脂。
她說想去看雪,御熤凌就帶她去了城外的一個涼亭。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天上也是下著這樣的雪,那時候,我就想,你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