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該回家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程琴琴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僵在那裡。
很多很多年前,那個男人也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琴琴,該回家了。
展墨明是用了一百二十分的自制力,才壓住了心裡的怒火,並且露出了一個親和力十足的笑容。
他這要是再晚來個十分鐘,這頂綠帽子,就穩穩地落在他的頭上了。
雖然這小丫頭欠收拾,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戰略是“給個甜棗,打一巴掌。”
目前要先把甜棗喂夠了,才能打那一巴掌,唉,自己想想罷了,怎麼捨得啊。
一隻溫熱的大手落在肩頭,緊接著一個有力的身體靠了過來。
程琴琴艱難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張陽光一般的笑臉。
可是,這張記憶深處的笑臉,這張她曾經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再見一次的笑臉,卻沒能讓程琴琴的心變得多麼溫暖。
此刻,她感受更多的,是無盡的恐懼,還有無措。
這一點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太可怕了。
程琴琴的恐慌,自然是沒能逃過展墨明的眼睛,他的心漸漸失落了下去,自己對她的傷害竟然這樣嚴重啊,連看他一眼,都嚇成了這樣。
“小晴,你認識這個人嗎?”看到程琴琴有些不正常的表情,奧蘭多警惕地問道。
程琴琴下意識地想要搖搖頭,她不想認識這個男人,這一定是幻覺。
可是,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卻先開了口:“琴琴,告訴你同學,我是誰。”
聲音是那樣溫柔,可是在程琴琴聽來,卻充滿了威脅。
“這是我哥哥。”程琴琴咬著嘴唇小聲說道,那聲音中,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哥哥?展墨明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但是,話都說出來了,也不能再反駁了,就先不計較這些了。
“我要帶我妹先回家了。”話還沒說完,展墨明就攬著程琴琴離開了。
程琴琴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腿都不聽使喚了,最後,她是被展墨明抱進了車裡。
看著那輛全球限量款的跑車,奧蘭多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王晴分明就是個窮學生,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有錢的哥哥呢,而且,那個男人的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剛才,奧蘭多實際上是想要攔下展墨明的,因為他看到了程琴琴眼中的驚恐和不情願,可是,他不敢。
不要說上前阻止了,就是動一下,他都不敢。
縮在角落裡的程琴琴依舊覺得這是一場噩夢,她隱藏了一年多都沒有被發現,她不僅改了名字,還換了身份,展墨明一定不可能找到自己的。
看著程琴琴那驚恐的樣子,展墨明連話都不敢說,但是他又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程琴琴,於是停下了車,輕輕地將程琴琴擁進了懷裡。
程琴琴劇烈地掙扎起來,展墨明一邊像是安撫一隻炸毛的小獸那樣輕撫著她的頭髮,一邊柔聲說道:“琴琴,乖,不怕,不怕。”
程琴琴沒有想到,會從展墨明的嘴裡,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
她期盼了那麼多年的事情,終於實現了。
就算是夢吧,就算是假的吧,也請讓她放縱自己,沉淪這一次吧。
展墨明摸到了程琴琴頭上的那道傷疤,心疼地問道:“手術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手腕上一道,頭上一道,兩道疤痕,深深地刻在展墨明的心上,永遠提醒著他,自己對程琴琴的虧欠。
一聽到“手術”兩個字,程琴琴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那場手術,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場和死神的較量。
儘管那是一個良性的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