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嚇了一跳,“你們在這做什麼?”
剛剛來的那名女子已經說了營妓都有了重獲新生的希望,那昨晚上的酒便沒白喝,而且軍師表面上看著不靠譜,實則辦事效率還是很高。
顧寒江被她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把顯而易見的事情解釋給她聽,“姑娘你睡的地方是中軍主帳,按道理講這就是我們商量要事和裴元皙耍威風的地方。”
“那你們剛剛為何不出聲?”清嫵轉頭抬頭望著裴慕辭,明明一派溫潤如玉,哪有顧寒江說的耍威風?
顧寒江無語的把唇線抿直,在心裡腹誹,那不是因為,裴元皙不允許他們說話嗎?
裴慕辭突然伸出手,指尖將她的碎髮掛到耳後,眼中氤氳著微微的暖意。
他端起案几上的茶盞,貼在手背上試了溫度,才遞給清嫵。
帳內頓時肅然,鴉雀無聲。
倒是帳圍矗立的普通士兵一臉平靜,彷彿見怪不怪的模樣。
因為他們昨晚,就已經全部領略過了。
顧寒江忽然暴躁,“盡看你們倆打情罵俏,還說不說事情了?不說我可走了,一堆事情等著我呢。”
京中傳來的軍報堆的山高,裴慕辭在汴京的那段時間就經常看到三更,更別說現在只能忙裡抽閒的去看,負擔加倍。
顧寒江總是要顧及到他的身子,所以只有心不甘情不願地幫忙分擔一些軍務,讓他能專心關注內務。
說到正事,裴慕辭靜靜起身,眉宇間的威儀凝聚,眼尾微挑,示意絡腮鬍將軍起頭。
幾人收斂起笑意,羲知和羲行卻從外面闖了進來。
他們神色慌亂,待找到裴慕辭的身影后,才不顧禮儀的撲過來。
“公子,出事了。”
羲知稟明幾座邊城的訊息之後, 帳內的氣氛在一瞬間低沉。
顧寒江難得地垂下頭,歉疚道:“這兩次的紕漏在我,我去補。”
昨天裴慕辭提出要用祁域當魚餌的計劃, 後續的事情都是顧寒江在領頭安排,原本以為這隻喪家之犬會去找下家合謀的人, 誰知道他居然另闢蹊徑, 想要毀掉裴慕辭好不容易積攢的民心。
北都的四座臨邊的城市已經有了瘟疫的苗頭, 祁域就抓住了裴慕辭回京的速度不可能快過病毒傳播的速度這一點, 從而掀起京城的動亂。
汴京無主,若是染上這種毒性極強的瘟疫, 用不了多久就會從內部被攻陷。
在場的人顯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面色無比凝重。
裴慕辭思考片刻,很快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起營回京, 剩餘的事情路上說。”
“是!”將軍們齊聲應和,腳追腳趕出去安排各自的人。
顧寒江稍慢幾步,跟裴慕辭說出疑惑:“上次他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縮短路途了時間, 還繞彎劫走那個姑娘, 這或許是某個人幫他,但是這次瘟疫的散播,不像是簡單幾個人就能弄出來的架勢, 你說他後面會不會有更大的助力?”
但若是有這麼大勢力的幫扶,他當時為何又被輕易的捕到天牢裡?
還是說他是故意敗了以圖謀什麼?
“多想無用, 看沿途的情況再定奪。”裴慕辭光聽羲知的一面之詞, 也不知道實際的嚴重程度,需得親眼見到後才能做出最準確的應對之策。
“好, 我這就去準備,但是你這邊……”顧寒江朝屏風後的軟塌上努努嘴。
裴慕辭回頭淡淡看了一眼,窈窕的剪影撐在軟枕上,似乎也在思考。
“我會處理,你督促各營抓緊時間吧。”
顧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