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後腦勺。
可惜清嫵只醒了一會,藥效上來又昏沉起來,車轅壓過泥石地,“哐啷哐啷”的車軲轆聲蓋住了其餘的雜聲。
到泉州已是兩日後,一路上裴慕辭喂清嫵吃了些流食,不知道是毒素尚存還是安乞的安息香給的太多,清嫵總是時醒時睡,醒著的時候意識也很模糊,連裴慕辭是誰都看不清楚,一切的事情都是裴慕辭在主導。
“主公,我們進城了。”安乞遞進來簡單的早膳,情不自禁的抬頭。
裴慕辭兩夜未睡,精神卻像是好了十倍。
安乞一直坐在車輈上,後廂時不時就傳來女子柔耳的叱罵聲,還有主公低聲細語的哄誘。
主公就算是受了活不成的重傷,也不會發出那般震腔的悶哼。
他不敢多聽,也不敢看。
裴慕辭面色已經恢復正常,接過買好的早餐,擱到一旁。
清嫵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裡,蜷成小小一團,鼻樑到眼下連成一片都是掩飾不住的緋紅。
裴慕辭慢條斯理的倒了半盞茶,軟下語調遞給她。
“漱漱口。”
清嫵抿了小口清茶,吐在他捧來的空杯裡,又喝了杜矜送來藥碗裡剩的藥。
濃濃的藥香總算蓋住了若有若無的味道。
“停車。”裴慕辭面色慚愧,恰巧路過一家熱氣騰騰的糕鋪,啞聲道。
他又倒了一杯熱茶,塞到清嫵手裡,下車親自去給她買糕點。
早市上多是買菜閒逛的農婦糙人,裴慕辭擠在人群裡,雖然穿著極為低調的素服,但是極高的身量和與眾不同的氣質,依舊讓他成為了格外顯眼的存在。
清嫵出來坐在車轅上,優雅的吹開水面的浮茶。
安乞心跳的很快,只當她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清嫵歪著頭,很認真的問他:“當初我買你進府,是你們倆算計好的吧?”
安乞哪裡敢說話?
他總覺得清嫵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站在她面前的人都矮若螻蟻,發自肺腑地臣服跪拜。
事實擺在面前,清嫵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熱茶的霧氣將她臉龐映的紅通通的,笑眼盈盈:“裴慕辭逃出公主府的那次,我該直接殺了你。”
她轉了兩下手腕,彷彿是對沒內力支撐她幹這件事感到惋惜。
“主公不是想逃出公主府,他是要去——”
安乞剛想解釋裴慕辭是為了取解藥迷惑祁域他們,才千方百計的出府,可是話還沒說完,就有一道風流倜儻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枯枝在寒風裡晃盪, 地下鋪滿一片金黃。
面生的公子圓袍錦靴,水墨色的大袖衫堆在臂彎,就算是大冷的天氣手中還搖著把未開的摺扇, 一派清風映月的瀟灑氣派。
特別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望向一處時,透出股較勁的認真。
“在下還從未見過如姑娘這般漂亮的女子。”
在他不吝的讚美下, 華蓋邊的女子柳眉彎彎, 白皙瓷淨的面板泛出一股自然的粉紅, 像是待嫁閨中的小媳婦, 禁不起絲毫的挑逗。
清嫵仰起頭,抿嘴露出笑意, 彷彿把入冬的寒冷都驅散了。
她玩味地勾起唇, “公子貴姓?”
說話間,額髮被秋風拂落,順勢帶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味, 風情卓態。
安乞生怕清嫵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下意識的想隔開兩人,手掌掩在袖中緊張地顫抖。
男子並沒有靠的太近,而是隔了幾步的距離, 與坐在馬車上耀目女子搭話。
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