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
甚至‐‐她望了眼周圍的人潮‐‐甚至,那些健康的人們或者早已感染瘦病菌而不自知。
另一層意義來説,這座城市裡的人,沒有一個能信任。
不是他們說的話不能信任,而是他們稱自己還很健康的話,沒有人能驗證。
他們是困獸。和健康、不健康、不知道自己已經受感染的人們,一起被困在這裡,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就像和洪水猛獸困在同一個籠子裡一樣,隨時都會被襲擊。
而且,被襲擊的那刻,甚至還無聲無息。
想著,文素垂下了頭:&ldo;子龍,我們該怎麼辦?&rdo;
子龍把手放在文素的肩膀上:&ldo;文素,振作點!我們先回去醫院吧!&rdo;
&ldo;醫院?&rdo;文素抬眼望著子龍。
子龍點點頭,在他的眼神裡透著堅定不移的信念:&ldo;走吧!&rdo;
文素把院長拉起來:&ldo;院長,我們先回去醫院吧。&rdo;
院長卻搖頭:&ldo;不,我想回家。&rdo;
&ldo;我想回家待著。&rdo;
說完,院長撇下他們,逕自緩慢地步行離開。
文素望著院長遠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裡。
&ldo;走吧!&rdo;子龍拉著文素的手臂,催促著她離開。
&ldo;藍富德!&rdo;文素朝還堅持在咒駡籬笆和對面部隊的富德,但是他已經越走越前,聼不見文素的叫喊。
雨勢更大了,文素的鞋子裡滿是雨水。
她望了眼富德的背影,然後隨著子龍離開了城市邊緣出口的擁擠人潮,留下富德在人潮裡。
她讓子龍駕駛電單車,她坐在子龍的背後,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夾克。
一路上他們穿過車子、街道,越過旁邊一排排的房子,雨水拍打在他們的臉上, 風把他們的頭髮吹得散亂。
她能看見困在車子裡的人們,驚恐的、憤怒的、迷茫的種種神色,也看見車子裡有瘦得皮包骨的人們,然後她又想起了困獸的比喻。
他們誰也不知道誰已被感染,而被感染的人自己也可能並不自知。
她想著被感染的父親,帶著孩子逃跑,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感染。
她想著帶有感染的妻子,緊緊抓著丈夫的手,在夜裡瑟縮躲藏避開外面的傳染病,卻不知道自己正是患者。
在最後一刻,他們能相信誰?他們能相信什麼?
文素伸手緊緊地攀著子龍的腰,在他溫熱的身上取得一點溫暖。
子龍飛快地駕著電單車到達了醫院,停下電單車,他拉起文素就往醫院內狂奔。
醫院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只剩下沒有親人看護、不良於行的病人還在醫院的病床上。
其他人都已經拋下了醫院,回家、避難,或試圖逃離去了。
&ldo;我們回來這裡能怎樣?&rdo;文素隨著子龍進入醫院,問道。
&ldo;醫院裡不是有防護衣嗎?&rdo;子龍說著:&ldo;至少,我們暫時能保護自己不受傳染。&rdo;
文素一下抖擻了精神: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ldo;跟我來吧,我知道在哪裡!&rdo;文素跑了起來,子龍匆忙跟上文素的腳步。
他們在醫院裡找到了防護衣,馬上各自穿上。
等穿上防護衣後,文素才鬆了一口氣:&ldo;謝謝你提醒了我防護衣的事。&rdo;
子龍卻只是抓緊了文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