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困獸之鬥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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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顯微鏡底下的血液樣本，文素嘆了口氣：&ldo;的確是沒有增加活躍度。&rdo;
子龍點點頭：&ldo;至少這代表張小姐穩定了下來。不會有第二次襲擊。&rdo;
&ldo;或許她真能活下來吧。&rdo;文素推開顯微鏡，按了按緊綳的肩膀。
&ldo;怎麼了?&rdo;子龍看著文素仍然緊鎖的雙眉，問道。
文素仰頭按了按頸肩：&ldo;張小姐的體內還有瘦病菌。這表示她並沒有產生抗體;我們也沒救了。&rdo;
她的腦海浮現阿修消瘦的樣子，想著他們會一個一個瘦死的模樣。
張小姐體內的瘦病菌穩定了下來，不代表他們其他人體內的瘦病菌也會穩定下來。
他們還是可能會瘦死。
當然他們未必每個人都已經被傳染;只需要簡單的一個血液樣本檢驗，就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患上了瘦病菌感染。
但是文素並不想知道。
至少不是現在。
就讓這謎題像薛丁格箱子裡的貓一樣，一天不開啟，仍然處於同時死亡與生存的狀態。
就讓她繼續把瘦病菌藏在箱子裡，把自己置在灰色的模糊狀態中吧。
子龍似乎也能理解文素的想法，並沒有提到檢驗自己血液的事情，只是提了句：&ldo;還記得我們去找張小姐前討論的噬菌體治療法嗎?&rdo;
文素放下雙手，轉頭望著子龍：&ldo;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rdo;
&ldo;如果你不現在開始，就會再少一分鐘剩下。&rdo;子龍聳聳肩。
文素思考了一下，終於拿定了主意：&ldo;走吧，去我的實驗室。&rdo;
文素站起身，離開了化驗室往自己的噬菌體實驗室走去，子龍趕忙跟上她。
推開實驗室的門，文素深呼吸了一下：&ldo;我希望幸運之神會眷顧我們。&rdo;
實驗室的櫥櫃裡擺著超過千種噬菌體的培養液，光是同一種噬菌體，就有好幾百個不同的型別;它們每一個都擁有獨特不一樣的&ldo;鑰匙&rdo;形狀，專門配上它們自己專屬的宿主的&ldo;鎖&rdo;形狀。
而實驗室裡的噬菌體種類，還只是全世界存有的噬菌體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甚至還有許多噬菌體還未被確認命名。
所以文素只能祈禱他們足夠幸運，能在這麼一點的噬菌體種類裡，找到相應他們的瘦病菌的一種噬菌體，而且能趕在他們都瘦死之前。
文素坐了下來：&ldo;首先，我們要做的是精確地認識我們的瘦病菌的種和型。&rdo;
&ldo;你怕嗎?&rdo;子龍突然開口問文素。
文素有點錯愕地抬頭抬頭：&ldo;怕什麼?&rdo;
&ldo;怕死。&rdo;子龍無奈地扯了扯嘴角：&ldo;像那些人一樣瘦到死。&rdo;
文素下意識抓緊了自己逐漸消瘦的手臂：&ldo;現在不是感到害怕的時候。&rdo;
她轉頭繼續專注於她的研究樣本：&ldo;沒有什麼好害怕的，除了恐懼本身。&rdo;
子龍倒是笑了起來：&ldo;是啊。&rdo;
&ldo;死亡的恐懼只是一種生命體的自然反應機制。如果我們都不怕死的話，就會太過莽撞，把自己殺死，這樣就不利於族群的生存了。&rdo;子龍說。
文素沒有答話，只是專心地繼續檢驗。
她能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在籠罩著整個城市，像黑夜的一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