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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踏空的恐懼感瞬間侵蝕了她所有的堅強,那種揮之不去的窒息感一下子重新湧上胸腔,小姑娘閉著眼死死攀著江恕,呼吸裡都帶著顫抖:“我害怕,江恕……”
他沒想到溫凝能嚇成這個樣子,心上像被砸了一下,忙託著她游回岸邊,大手在她後背上輕拍:“不怕了,怎麼膽兒這麼小,嗯?我在呢,沒什麼好怕的。”
抱著她回到岸邊,溫凝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江恕難得放軟嗓音輕哄也不奏效,順手拿過躺椅上的毛巾替她擦拭。
然而只擦了一會兒,手上動作一頓,男人眉頭緊皺,眼神睨著溫凝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
這些疤痕顯然是久傷,兩人雖然做過不少回,她渾身上下他都碰過,可大多是在昏暗的室內,溫凝面板白,傷疤也粉,不仔細看便看不出來,他過去從沒仔細看過,更沒發現過這些。
“這傷哪來的?”
溫凝原本還處在害怕中,聽了這話,忽地拉過浴巾蓋住疤痕:“沒什麼。”
“跟我說。”
小姑娘嗓音裡帶著點哀求:“你別看了,不好看……”
江恕深諳的眸光盯著她許久,難得沒有霸道地追問,只將人一把抱回臥室。
溫凝受了驚嚇,精神狀態不佳,隨意洗過澡便抱著被子昏睡。
江恕小心翼翼又檢視了一遍她身上的舊傷,給任天高打了個電話:“查一下溫凝之前的生活,我要事無鉅細。”
溫凝自那次泳池受了驚嚇之後,整個人病怏怏的。
江恕難得有了人性,每天除了盯她吃藥外,並沒有再碰她。
年關逼近,江恕公司裡的事一天比一天多,偶爾忙得連家都沒時間回。
溫凝好多天沒見到他,晚上洗澡的時候不經意間又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身上淺淡的疤,回想起那天在泳池邊,江恕看到時的模樣。
他應該嫌棄了吧,所以連家都不願回了……
隔天徐媽家裡碰上點事,跟溫凝請了假,家裡飯菜她自己來做沒問題,只是江恕那邊……
溫凝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親自去送一趟。
她在廚房忙忙碌碌一上午,做了幾個江恕平時最喜歡吃的菜,用精緻的飯盒打包好,便立刻往他公司趕。
她先前沒去過那裡,這趟是第一次,哪怕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到了之後仍舊被集團內外的大氣派頭驚了一瞬。
以往都是徐媽來,前臺沒見過溫凝,只得禮貌地抱歉:“小姐,您有預約嗎?我們江總沒有預約是沒法見的。”
溫凝搖搖頭。
前臺:“那真的很抱歉了,而且江總早上去了城北那的海邊地產,大概中午才能回來。”
溫凝“嗯”了聲,不敢為難她,又問:“那我能在大廳那邊等等嗎?”
前臺笑了笑:“您請便。”
溫凝在大廳邊上坐了兩個多小時,江恕終於從公司大門處走了進來,身邊跟了一眾高層,個個面色清冷,讓人有很強的距離感。
溫凝猶豫了很久不敢上前,只能看著江恕從自己眼前走進電梯,消失在視線裡。
幾分鐘之後,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前臺。
前臺小姐立刻漾起笑容:“陳小姐好。”
“嗯,找你們江總,我臨時回來,也沒提前說。”
前臺不以為意:“沒事兒,您不用預約。”
溫凝聽了眼神疑惑,忙走近了些,那女人回過身瞧了她一眼:“這是……?”
前臺:“她找江總,但是沒有預約。”
女人輕笑,笑聲裡帶點輕蔑:“找咱們江總的人可真多啊。”
溫凝:“我是來給他送午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