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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江恕十六歲,遠不及如今的穩重和高高在上,彼時的他初隨母親從大洋彼岸歸國,自小在國外長大的少年,中文說得算不上太好,洋腔洋調挺有味道,還帶著點變聲期的啞磁,又野又匪氣。
曾幾何時,他也不過是個在父母身邊寵慣長大的二世祖,江家祖祖輩輩顯赫富貴,到了江恕這輩,出生便是來享福。
父親江建川是老爺子的獨子,江恕的樣貌八分像他,也曾是上一輩名流圈子裡的一眾千金小姐日思夜慕的物件。
母親沈君儀同樣出自名門,早年還曾冠有寒城的結尾部分,江狗的反應小小改動了一下才比較合理,感興趣的可以清楚快取回看一下,不過改動不多,不看也不太影響。
現在思路清晰了很多,最近讓大家久等了很抱歉,多餘的fg我就不立了,我的作話有毒,立啥倒啥嗚嗚嗚,我就繼續寫吧。(感謝基友嗚嗚!我愛她,給我梳理了很久!新文速遞
江恕永遠忘不了陳理被帶離小破屋時, 虛弱不堪卻還仍舊得意洋洋地回頭衝他一笑。
那笑似乎在說:“親兒子也不過如此, 你爸爸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你。”
十六歲的少年絲毫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慌亂, 微扯了扯唇角, 回以一個不屑又淺淡的笑。
然而也不知道什麼緣故, 幾個綁匪蠻橫地帶走陳理之後,竟再沒回過這個山頭。
大抵是江建川的態度過於篤定, 就連綁匪都覺得他之於江家半點不值,沒必要把精力再耗費到他身上, 撈不著什麼好處。
一天一夜的時間, 江恕滴水未沾, 明明已經無人看守, 他輕而易舉就能解了繩離開。
可離開之後該又去哪?江家老宅嗎?他這個被放棄的孩子, 狼狽地回到大宅門,眼睜睜地看他們呵護著矜貴公子陳理一家團聚?
或許他們早就以為他已經死了,回去又有什麼意義。
少年面無表情,捆住雙手的繩索都懶得去解,隨意往地上幾塊木板處躺下, 弓著身子閉上眼。
夜裡也不知是幾點, 天色一片昏暗,沉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的江恕,忽地被木板榻邊板牆處傳來的聲響驚擾。
江恕的起床氣從小到大就很重,他雖生得野,可骨子裡還是那個自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富家子,平日裡在家休息, 傭人們沒一個敢大聲說話,生怕擾他發怒。
少年皺著眉頭微睜開眼,心裡頓時湧上一股躁。
他黑著臉翻了個身,一臉不耐地掀了掀眼皮子,睨著那鬆動的板牆角落,眼睜睜看著木牆與地面連線的地方,被從外往內頂開了一個小縫,一個軟發微溼披在身後,穿著寬大陳舊布衫的小不點兒從縫裡努力地往裡鑽。
小不點兒纖細又白嫩的手肘撐在粗糙的泥土地面上,軟糯糯地咬著唇,腮幫子鼓鼓的,哼哧哼哧使了好大的勁,整個人才像只小糰子似的從外頭滾進來。
小傢伙在屋內站定,也不管身上沾了地上的泥沙,轉過頭又到縫洞前蹲下,撅著個小屁|股,從縫外拖了兩盤飯菜進來。
江恕深眸微闔,不動聲色地假寐,心跳卻沒來由地加快。
溫凝端著手裡兩盤飯菜,小心翼翼挪到江恕身邊,貼在他手臂旁坐下,手指頭輕輕推了推少年,小奶音軟軟糯糯的:“哥哥,起來吃飯啦。”
江恕呼吸一滯,默不作聲,心裡頭癢癢的,莫名想再聽她叫一聲。
溫凝眨眨眼,又搖了搖他結實的小臂:“哥哥……”
江恕眼眸微啟,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對上小不點純澈的雙眼。
“哥哥,你吃飯……”
十六歲的少年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江恕。”
“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