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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裡盡是抱怨,可是臉上止不住的笑容還是出賣了她。史蒂夫聽到她的話,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不過是些昆蟲和昆蟲的屍體而已。”
艾倫挑了挑眉,終於肯把目光從兒子身上挪開了。他這是在揶揄自己呢,去罪城之前答應伊恩來昆蟲展覽的時候,艾倫差點就用“昆蟲的屍體”來給伊恩解釋什麼是標本。
“沒在正常環境里長大里真是對不起。”感覺像是被揭短的她沒好氣地說道。
史蒂夫聽到這話一愣,不過很快他意識到艾倫只是隨口說說,便笑出聲來。
“笑什麼?”
“沒什麼。”男人的語氣像是在感嘆也像是在開玩笑,“我只是還需要時間來適應你不再把我當搶了兒子的敵人看。”
艾倫轉過頭,換下制服的史蒂夫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就算現在臉上掛著笑容,她還是能大概記起曾經男人對待自己時眉眼之間幾乎殘存著的小心和無奈……是因為自己剛才那句像是還擊的話吧。事實上她還真不在意自己過去怎麼樣,不過這不代表著史蒂夫不在意,而且連艾倫都清楚在諾曼·奧斯本的夢境之前,自己對美國隊長的敵意無處不在,常常是他一句話便惹得自己戒備起來。
“……我很抱歉。”這導致史蒂夫都小心成習慣了,能讓一貫強硬的男人讓步到這個地步,就算是艾倫也沒臉皮厚到毫無動搖的程度,“過去我對你的敵意並非自己能剋制的。”
“我明白,討厭一個人時無論他幹什麼都是錯的。”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在第一次從罪城回來後。”史蒂夫說這話時看向了艾倫的雙眼,“為什麼你又突然轉變了態度?”
他在意這個問題很久了,連艾倫都能察覺出來,只是男人一直沒找到好機會問出口。艾倫頓了頓,這倒沒什麼好隱瞞的:“並不是因為回到了罪城,在諾曼·奧斯本的夢境裡我殺了你。”
史蒂夫的呼吸一窒,而後他看到身邊年輕女人撩起了自己的紅髮,難得露出了由衷地笑容。
“並不是真正的你,我知道那只是我潛意識裡的對映。”艾倫放輕了語調,能以之前見到好鄰居的語氣和史蒂夫說話,她自己也很高興——不再天天看到敵人那樣緊繃,誰不高興,“而對映出來的潛意識也只是我的恐懼,殺死了他,我當然不會再把敵意投在你身上。”
在夢裡殺死對映出來的美國隊長只是個象徵,艾倫後來再想,夢裡的他說出九頭蛇不可打倒的話,或許也證明了自己畏懼的不止是史蒂夫·羅傑斯,還有一手孕育自己養大自己的組織。擊倒了自己的恐懼,她當然不會再害怕了。
而艾倫的話音落下後,身邊的男人輕輕舒了口氣:“我以為是因為罪城。”
“為什麼?”艾倫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和罪城有什麼關係?”
“我是在那個城市裡見到你時你改變了態度。身在罪城的你和身在紐約的你不一樣,艾倫。或許你自己沒有發現。”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麼藏著掖著可不是他的風格。艾倫還從來沒見過史蒂夫用這種方式說話,尤其是對自己。一直以來就算是再尖銳再難堪的問題,美國隊長都是直接對艾倫開口的,從來沒繞過彎子。
男人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艾倫都以為他那雙淺色的眼睛要避開自己的目光了,但他沒這麼做:“在舊城區,那個吻。”
原來是因為這個。也對,除了女人之外,還有什麼能難為到美國隊長的?
“蓋爾已經說過了,那是謝禮。”
“對於舊城區的她們來說是,對於你呢?”
……作為一個上一次戀情是在差不多七十年前、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