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輛卡車,每一輛卡車的側面都被鐵板加固,猶如裝甲車一般。
車上並沒有滿載的物資,而是機槍,每一輛卡車上都有三挺輕機槍,十五挺機槍對準了一排長和他的十幾個士兵。
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子彈穿過身體,飆出血霧,帶走生命,如此簡單而已!
連長高聲呼喊著掩護,但子彈打在鐵板上,迸濺出星火,但對車上的敵人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十幾個游擊隊士兵和他們排長犧牲在了日軍的機槍下,很快,日軍又把機槍對準了游擊隊士兵的陣地。
機槍火力兇猛,壓制得他們無法抬頭,甚至連基本的火力壓制都無法實現。
士兵不想坐以待斃,想起身還擊,然而兇猛的火力之下,起身就意味著葬送性命。
“爆破組,上去炸了他們!”連長大聲吼著,“所有人掩護!”
只可惜,游擊隊的火力雖然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但他們還做不到每一個連都有一挺機槍。
就算有機槍火力,子彈也無法穿透日軍早已經精心準備好的鋼板。
爆破組計程車兵衝出掩體還沒有跑幾步,就被子彈擊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又一組士兵衝了出去,可一切掙扎似乎是徒勞一般。
“連長,你不能去!”
眼看著一個個士兵倒下,連長抱起一組手榴彈就要衝出去,可被一名士兵給拽回了掩體。
如此兇猛的火力,衝出去就是死。
但連長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一腳踢開了拉住他計程車兵,想用自己的生命在這場戰爭中創造一些奇蹟。
可這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這場戰鬥的結局,不會因為有奇蹟誕生而改變。
連長衝出去了,他結果如前幾個爆破組計程車兵一樣。
槍聲還在響著,殘餘計程車兵想突圍,但是他們後方一支日軍部隊已經圍了上來,血戰——也更像是一場屠殺。
一百多名游擊隊士兵奮戰到最後,他們打光了手裡的子彈,扔出了所有的手榴彈,但他們仍舊沒有突出重圍。
寒風忽起,枯草搖曳,鮮血,生命,刺刀,都是如此的冰冷。
華夏大地上,有太多這樣“微不足道”的戰鬥。
劉慶生拍著桌子:“為什麼!誰能告訴為什麼!”
第一次,這是劉慶生第一次對自己的部下發火,也是豫北山區游擊隊出現一個連長建制兵力的全軍覆沒。
劉慶生已經明確下達過命令,沒有他的命令,部隊不得進行軍事行動。
“隊長,可能是機會難得,所以……”
“少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機會難得?什麼機會?讓我們士兵送命的機會嗎?”劉慶生喊著,“所有人回去,從連長到士兵,都給重新學習部隊紀律,誰再不服從命令,立刻離開我們的部隊。”
一個連計程車兵全軍覆沒,讓發完火的劉慶生意識到,他不能只表達憤怒,還要解決問題。
趙志國告訴他,憤怒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隊長,日軍已經開始對我們採取行動,我們怎麼辦?”一個連長問。
“密切盯著山外日偽軍的一舉一動,誰要是還想去送死,完全可以繼續帶著部隊出去打伏擊。”劉慶生說。
在沒有搞清楚支援而來的五千日軍到底有多少實力之前,劉慶生自然不會輕易採取軍事行動。
“可是,我們如果不去報仇,弟兄們心中會有怨氣的。”
一個連被埋伏,全軍覆沒,而劉慶生他們又一點計劃也沒有,士兵們心中自然會不服氣。
“有怨氣也給我忍著,不服從命令導致的全軍覆沒,這能怨日軍狡猾?明顯是自己的愚蠢,捱了打,知道疼了,才能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