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虛弱地看著一臉羞澀笑容的青年,真想問問這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
明知道皇帝想偷懶兒,竟然還拿出了這麼多的摺子,這不是大逆不道麼!
聖人瞪了瞪眼睛,就想叫這妹夫放明白點兒!
“陛下?”純良的美青年用懵懂的,疑惑的目光抬頭看來,特別的一顆紅心向聖人。
聖人默默地吞了嘴邊的話,接過摺子來看了,拿御筆批了摺子,這才沒好氣地丟進了阿容的懷裡道,“別以為朕看不出來!”
“陛下厚愛。”阿容抿嘴笑了,正要拍聖人幾下馬屁,爭取日後過得更順暢些,就見御書房門外,傳來了怯怯的聲音,片刻,探進來一顆小腦袋,這精緻漂亮的女孩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對著阿容飛了一個媚眼兒,蹦蹦跳跳地進來給自家皇兄賣萌,嘴裡說出的話就不怎麼萌了,只問道,“我聽說阿容在皇兄處呢,因此過來碰碰運氣。”說完,轉頭就對著阿容擠眉弄眼。
“沒有他,難道你不來見朕?”聖人就笑問道。
如果那眼神不是那麼危險,阿元是真想說不想的,只是為了嫁妝,一向臉皮很厚的公主殿下就真誠地說道,“每天都想,吃了飯想,睡覺的時候……”
“咳……”阿容輕輕地咳了一聲,挽救了一個即將被抽打的熊孩子。
“叫皇妹繼續說。”聖人正被拍得很爽,就不樂意了。
“總之吧,皇兄在我的心裡很重要就是了。”阿元撇了撇嘴,這才問道,“還有什麼事兒沒有?”
“走吧。”聖人見她一臉的急切,嘆了一口氣這才無奈地說道。
“我來還有正事兒呢。”阿元就急忙說道,“福慧,皇兄什麼時候接她回宮?”這裡頭的福慧,就是當年皇后掙命一樣生下的公主了,因皇后有孕之時被害得落水早產,因此福慧公主的身子一直很差,竟不能養在京中,而是居於江南這樣常年溫暖舒適之處,如今年紀漸長,身子好了許多,因此太皇太后就命阿元來問,是否可以把這孩子給接回宮來共聚天倫。
阿元也覺得叫個小孩子孤零零地在江南不好,因此也想一問。
“這孩子……”聖人遲疑了片刻,將阿元招到面前嘆道,“有些話,皇兄不敢與你皇嫂說。你的這個侄女兒身子弱,竟不能舟車勞頓。”見阿元詫異,他便苦笑道,“朕是男子,聽了這些還能受得住。你皇嫂的身子骨兒你該是知道的,這若是知道,心生鬱結,必然不能大好了。”況若是皇后知道女兒這樣兒,只怕也要動身往江南去,到時候後宮主位空虛,朝中只怕就有非議。
比起女兒,聖人還是更愛惜妻子。
“這話不與皇嫂說,是不對的。”阿元心裡也有些難受,越發地怨恨那些妾室,此時只頓足道,“皇兄不說,日後皇嫂知道,不是傷了夫妻的情分?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叫皇嫂知道,不大公平。”只是想到皇后的身子,因這次搬入後宮勞動不休,越發地病了,她就有些遲疑了。
“朕再想想。”聖人微微皺眉,頷首道。
見他聽進去了,阿元就放下了心事,偷偷地踱到了阿容的身邊勾了勾他的手指頭,這小動作叫聖人見了,不由笑起來,無奈道,“罷了罷了,你且帶著你的心上人去吧。”這一回算是主動攆人,給皇帝的臉上補償了些面子。
阿元這才帶著阿容出來,見左右無人,就笑嘻嘻地說道,“在皇兄的面前,你倒是比在皇伯父面前還自在。”
“聖人青眼,還管我叫妹夫呢。”阿容笑著給阿元系披風,見她扭來扭去,只偷偷在披風下頭掐了掐她腰上的小軟肉,掐得公主殿下一個激靈,這才笑道,“微臣這都是借殿下的光,這才有了體面。”見阿元怔了怔欲言又止,他眉眼平和地說道,“你不要擔心,從我要娶你,就預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