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燉個湯燒幾個菜好好慰勞下你倆。”
說完後,他又為李從文的生活嘆口氣,“從文就是太講禮數了,一個人在這邊工作,完全可以住到咱家來的嘛,看他總吃食堂,這個伙食跟不上,對身體健康很不好的。”
說著說著,他起身去櫃子那邊拿了套茶器,“這個紫砂壺你幫我帶給他,是我前幾天在古玩店淘到的。”
“好。”程芝收拾著碗筷,看到父親欣然的微笑,也覺得心緒鬆快,“週一下班了我和他說這些。”
程陽連連點頭,摩挲著盒子上精美的浮紋,若有所思的眼神移到女兒臉上,看見明顯哭過的眼睛時,猶豫道:“你和從文之間還好吧……”
“嗯?”
程芝擰開水龍頭,就著涼水沖洗瓷盅,默了兩秒,露出淡笑:“沒什麼事兒啊。”
見父親的視線停留在眼睛旁邊,她後知後覺的醒悟,明白他肯定是誤會了。
措辭幾秒後,程芝想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今天去市裡開會,說到高考招生的嚴峻,我們年級現在能上重本的孩子,屈指可數,實在是有點著急……”
程陽做了多年刑偵工作,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思忖半晌後,點頭:“學生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你這當老師的更得放鬆點。”
“我明白。”程芝掃了眼客廳的掛鐘,勸程陽上樓去睡覺,“我還要寫下教案,睡得晚,您趕快去休息吧。”
程陽也確實睏倦,點點頭,叮囑她也早點休息。
李從文的話題就被一帶而過了。
躺到床上後,程陽回想著剛才女兒語焉不詳的神情,惆悵的嘆了口氣。
程芝和李從文訂婚也快七年了,當時的訂婚典禮,時間定得倉促,李從文卻非常上心,忙前忙後的,辦得相當風光。
結果如今兩人處了這麼久,結婚的事情還沒個定數。
李從文的父母都在國外,又是小兒子,頗受寵愛,李家父母對他的事很寬和,並沒催促過。
但程陽免不了為此操心,畢竟是女兒,年齡也不小了,經不起歲月消磨。
訂婚的事本就有隱情,程芝想過要解釋清楚,但李從文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不給父親心裡添堵,她瞞了多年,到如今,已經沒辦法開口了。
只能避開父親的憂慮,含糊其辭道:“再過段時間吧。”
程陽知道她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況且婚事也不能全由女方主動,想了想,也就沒再提了。
整理完廚房後,程芝去浴室洗澡,看到鏡子裡不自覺蹙著眉心的女人。
她將鬢髮別開,露出完整的五官,仔細看,能看到眼眶邊還泛著紅,眼珠也亮得像碎玻璃。
灰心喪氣,形容憔悴。
程芝撫摸著鏡子裡的自己,指節按在眼尾的細紋上,嘲弄似的嘆了口氣。
先前哭的那一場,並不全是因為想起了和梁家馳的過去,主要還是因為母親。
那些被她壓在心底的愧疚感再度翻湧上來,即便是再平淡如水的日子,堆積多了,也會沉出深淵。
而她再次站在了深淵的邊緣。
回到臥室裡,小貓也跟著進來,自發自覺的跳到了書桌上,迭著胖乎乎的爪子,愜意的眯起眼睛注視她,似睡非睡的樣子。
清涼的夜風拂開紗簾,頭髮還有些潮,程芝漫不經心的用毛巾擦拭著,也梳理著被打亂的思緒。
手機“叮”地一聲響,她點開,看到李從文的微信,說自己已經到家了,讓她早點休息。
道完謝後,程芝想到高二年級暑假加課的事情,又和李從文商量了一些教學進度。
“沒關係,你安排好了,我和教委那邊的朋友打個招呼就是了。”李從文輕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