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從文字準備說沒關係的,結果對方利落的讓了位置。
女人漫不經心地倚在吧檯邊,和他對視,眼皮上細細閃閃的金粉,像春天的花蕊一樣,透著鮮靈的美。
“不好意思,剛才不知道這裡有人。”
女人朝他微微一笑,舉起手裡的杯子,朝他的方向點了點。
“沒關係。”
李從文不以為意,他本來也沒打算再繼續坐下去,和調酒師打了個招呼,對方聽說他要走,“我去和老闆說一下。”
這家酒吧老闆和李從文是大學同學,關係不錯。
“不用麻煩。”
調酒師笑笑:“老闆可叮囑我了,得好好照顧李老師。”
老師?
和燈紅酒綠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稱謂。
一旁的女人聞言,對面前溫文爾雅的男人起了幾分興致。
“你是老師?”
李從文聽到聲音,對上女人笑意盈盈的臉,思忖片刻,點頭。
“大學教授?”
“不是,高中老師。”
女人聞言,略顯驚訝的哦了一聲,眼梢微抬,纖長的眼線幾乎飄進鬢角,真正的媚眼如絲。
“我還以為高中老師絕不會來這種場所呢。”
她招了招手,又要了杯酒遞給李從文,“我也是老師。”
這下換李從文驚訝了。
從始至終,男人的表情都是禮貌而疏淡的,在熱烈的酒吧裡,顯得很清純,但越乾淨,越奇妙。
何況長得也好看,雖然衣著打扮並不奢侈,但是能在這種場合都顯得從容自若,家境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你猜我是哪種老師?”
女人勾起唇角,柔風似地貼近他,馥郁的香水充盈在方寸之間,刻意營造出曖昧。
李從文垂眼,對上她明媚的笑,香檳色的褶皺裙襬開叉至大腿,不著痕跡的蹭著他的西褲,女人搭在吧檯上的手也移到他手背上,若有似無的勾纏著。
“嗯?”
波浪似的捲髮從肩頭滾落,露出線條細膩的側臉和耳垂。
一枚珍珠流蘇耳環在烏髮間閃著瑩潤的光澤。
好眼熟。
李從文看了她一會兒。
女人被這種若有所思的,溫和的目光望著,心裡覺得這是對方淪陷的前奏。
“怎麼,喜歡這對耳環啊?”
她逗他,“要不”伸手碰了碰細長的銀線流蘇,“我送給你?”
李從文揚眉,漫不經心地笑笑,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不用了。”
女人只當他是欲擒故縱,正打算再說點什麼時,男人微笑著開口,“我見過更美的。”
他看著她的耳環,眉眼線條很柔和。
那一夜,還是他親自替程芝取下,然後藏進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