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玖錦沒想到裴珠衣在此刻還能如此保持鎮定,說句不好聽的,陸清郎有這條命過去,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
到底是母子。陸清郎也是眼前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若是他在尋常人家,恐怕家中的老母親已經要哭瞎雙眼了。
榮玖錦更沒想到的是,裴珠衣沒有去問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又拉扯大的兒子,反而問了她這個兒媳。
榮玖錦嘴唇抿的發白她心下多了幾分動容。
“婆母,不必擔憂,夫君早就已經替我找好了退路……只說是妙計……不到關鍵時候不能開。”
榮玖錦垂下眼簾,她已經扯下了自己腰上的香囊,伸手遞給了對面的裴珠衣。
裴珠衣接過來看了一眼。
大家都是聰明人,萬不得已的時候無非就是太子登基……陸清郎未歸的時候。
裡面裝的是什麼,眼前的兩個人心知肚明,其實昨日陸清郎說到這裡的時候,榮玖錦就已經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了。
無非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他也算是為你打算過了,東西收好,倘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能夠派上大用場的。也能夠留下你的性命。”裴珠衣小聲的交代榮玖錦。
二人說了一會的話,裴珠衣全程都未曾提過陸清郎,榮玖錦更加沒有提,反倒這一頓晚飯是的輕鬆快活許多。
等到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了,榮玖錦早早的洗漱了,一個人躺在床上,不自然的很,下意識的伸手摸著旁邊,可是卻只觸及到一片空白。
富兒幾番欲言又止她暗地裡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過來。
“姑娘!我覺得姑爺這一趟出去似乎有些不對勁……”富兒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榮玖錦挑了挑眉頭。
“有什麼不對勁的?”榮玖錦去反問富兒,富兒一向沒什麼心眼,從前在將軍府中也是事事都聽榮玖錦的。
如今嫁了過來,富兒自己也管著不少事情,似乎心眼比從前多了不少。
“姑爺這次出差……居然沒帶上松子。而且……”富兒話說到這裡。
榮玖錦猛的坐了起來她蹙眉道:“沒帶上松子?”
“對呀,姑娘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想著姑爺從前無論做什麼差事那都是帶著松子的……可是我今日分明在院子裡頭碰到了松子的……”富兒老老實實的告訴榮玖錦。
“而且松子也很奇怪,我分明都看見了他了,叫天一聲,他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習武之人而耳朵其好,他這是故意躲著我呢!”富兒又說了好幾句。轉過頭來卻發現榮玖錦根本沒在聽。
“姑娘!姑娘!”富兒伸手搖了一下榮玖錦的胳膊,榮玖錦這才醒過神來。
“姑娘今天也奇怪!老夫人那邊更奇怪……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去隔壁?”
富兒到底是榮玖錦身邊伺候之人,榮玖錦叫老夫人搬過去,旁的人或許會覺得榮玖錦這是趁著陸清郎不在……故意甩了老夫人這個拖油瓶。
可是身邊伺候的富兒清楚明白,這家姑娘與老夫人相處還是十分和諧的。
此時此刻把老夫人放到隔壁去,無疑是要被人揹後揣測的。
“你先去叫松子過來回話。”榮玖錦伸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富兒的臉頰。
富兒雖然迷迷糊糊的卻也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喊人了。榮玖錦也穿好了外衣,她就坐在梳妝檯前。
廊下很快傳來腳步聲。
富兒率先走進來道:“姑娘,松子過來了。”
榮玖錦扭過頭來的時候,松子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我並沒有叫你跪。”榮玖錦聲音倒是和以往差不多,可是松子心裡面卻偏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