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看,那座縣城便是止江。”宋遊站在他旁邊,髮絲衣襟都被微風掀動,“此處離長京有八百里遠,大師由此離去應當不會被江湖人所察覺了。”
“禾州……止江……”
“是的。”
宋遊耐心的講解道:“在下離京之後,便準備前往北方,因此一路往北。不過北方危險,多有妖魔,對於大師而言,倒是南方要好些。”
“先生所行,竇某感激不盡。”
“大師從此離去之後,也最好往南走,可以繞過長京。”宋遊說著,又對他問道,“大師可有去處?”
“只想找一隱居之處。”
“如果沒有多的要求的話,在下倒知曉一處少有人煙的地方。”
“請先生賜教!”
“栩州往平州走,有一條老路,從栩州祥樂縣一直通往平州南畫縣,中間有幾百裡的大山,因為山路難行,多有妖鬼,雖然較近,但也在近些年裡被商旅行人所慢慢放棄了,還在這條路上走的人寥寥無幾。”宋遊說著頓了頓,“在下從栩州來,倒曾走過這條路,山中雖多妖鬼,但大山之中有一位山神,在山神約束之下,山中妖鬼也十分老實,並不輕易傷人,山中也有些住戶,只要晚上不亂跑,一直沒有事。”
“先生此言當真?”
“不敢亂說。”
“這樣的話,倒是個好去處。”
“此處到平州,有數千里路,大師若真決定前往,在下也有一禮相贈。”宋遊對他說。
“先生對竇某已是恩重如山,竇某怎好再要先生的禮?”
“此言差矣。”宋遊搖了搖頭,“要說恩義,在下亦從大師這裡得了不少好處,要說情誼,在下去畫中數次,都蒙大師招待,心中多有感激。無論恩義情誼,大師都不必與在下多言。何況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禮物,只是助大師更好的到達平州、在山中生活罷了。”
“那竇某便厚顏收下……”
宋遊便去馬兒背上摸索片刻,從被袋裡取出三張符紙,一粒丹藥。
“這兩張符籙,一張驅妖,一張驅鬼。大師到了平州山中,若不想被妖鬼打擾,將之掛在屋中牆上即可。”宋遊說道,“若結識了妖鬼好友,想請之來家中做客,取下便是。”
“多謝先生。”
“至於這一張符籙與丹藥。”宋遊笑了笑,“在下前幾日離京之時,路上偶然遇到一位奇人,與他相談,頗為投機,此人有日行千里的本事,在下心中好奇,便厚顏討了一張符籙、一粒丹丸。”
“這……”
竇大師愣愣的盯著他,感動不已。
“大師莫急,在下行走天下,向來不急於趕路,討要這張符籙與這粒丹丸,一是為了研習其中巧妙,二便是為大師討的。”宋遊說道,“只是在下研習了幾日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如今大師既然即將離去,便正好給大師用。”
“……”
竇大師怔了許久,才深施一禮。
“不必多禮。”
宋遊拿出一個粗碗,倒了半碗水,化了丹藥,捏著符紙晃了晃,便燃燒了起來。
“據那位奇人說,符紙丹藥化水成膏,塗在小腿上,便可日行三百里,能管幾百里路。在下雖沒有研習出這門法術的奧妙,但為它添一些靈力使它多管一些時日還是能做到的,也許能讓大師走遠一點。”
符紙按進水裡,卻不熄滅,反而依舊燃燒,咕咕冒泡。
等紙在水中燃燒殆盡,這碗水也已經成了糊糊。
“塗抹時起初會覺得清涼,隨即會感到刺痛,忍一忍,很快便好了。”宋遊將之遞給竇大師,“大師自己來吧。”
“多謝。”
竇大師接過碗,毫不懷疑,當即便撩起了衣袍與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