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孩子,沒有人見到他。他死之後,《大夏律》廢除成為禁書,大夏割讓邊境十城,王氏一族至此大興。”
崔恆平靜說著,洛婉清遲疑著:“邊境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
崔恆搖頭,只道:“謝司主曾經親自遠赴西北邊境,但十城已經陷落,十城百姓幾乎盡屠,那裡早已成為北戎重鎮,基本沒有原來的漢人。加之北戎與漢人相貌差距極大,謝司主在那邊很難活動。而且底層百姓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尋訪許久,也只知道,當時北戎突襲,曾經綁了李歸玉要求開城門,崔氏不開,曾死守兩月,最後在一夜之中,突然崩潰,十城接連都陷落了。”
“但有一點,”崔恆停住步子, 站在門口, 聲音微啞,“崔氏未曾降過。”
洛婉清聽這話,抬起頭來,看著面前崔恆的背影。
崔氏敗落,崔清平成為人人辱罵的叛國之臣,他從此困於監察司,哪怕他說得再平靜,這都是難以磨滅的慘痛過往。
她很想上前寬慰,但又覺得害怕,她停在他身後不遠處,垂下眼眸:“為何要特意查洛曲舒?”
“因為他回來得太早了。”
崔恆提步帶著她走出密室,平靜道:“他的位置,不高不低,在當年,根本不受關注。他提前回到東都,在崔氏家臣遭受清算時,他已經去了揚州。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當時大家都放走了他。可後來監察司的發現,崔清平在大戰前夕,曾經派心腹從邊境押送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假作普通貨物,由張秋之押送到揚州,這樣一個普通鏢師押送的東西,卻驚動了風雨閣出手。再之後,洛婉清報案,說李歸玉逼死了洛曲舒。”
聽到這裡,洛婉清腦子轟然炸開。
她突然聯絡了起來,崔恆轉過頭,他一手提燈,一手負在身後,站在長廊之上,盈風而立,平靜道:“所以司主將洛曲舒單獨立案,之後,上一次李歸玉落入監察司時,公子審出來,當年崔清平押送的,應該是物證。接收人,大機率,是洛曲舒。”
“他是為了要這個東西……逼死我爹?”
洛婉清不自覺捏起拳頭。
崔恆沉默片刻,隨後道:“或許。”
“那東西在他那裡?”
“不一定。”崔恆搖頭,反問,“若在,為何要你父親死?”
“或許是因為公子提審呢?”
這話讓崔恆一頓,但很快,他便搖頭。
“不會。公子提出提審時,洛老爺已經死了。”
“公子何時……”
“他是聽到你喜歡他之後,才決定提審洛曲舒。”
崔恆提醒,洛婉清這才想起來。
朱雀說過,是因為他跟蹤李歸玉,聽到了她和李歸玉告白,拿來找謝恆開玩笑,謝恆才注意到洛家的案子。
“那他是一定要殺我爹的,無論公子是否提審。唯一的問題只在於,他到底是拿了東西,然後殺了我爹。還是沒有拿到東西,打算把人逼死,就再也沒了證據?”
“洛曲舒的案子,可以由你全權負責。”謝恆見洛婉清抓住重點,轉身領著她回屋,一面走,一面道,“公子要的是那個物證,其餘的,你可順帶隨便查。查案期間,監察司會提供一切資源,但切記,”謝恆看她一眼,“你不能對外聲稱你在查此案。”
“為何?”
“叛國之罪,”謝恆垂下眼眸,守在洛婉清房門前,平淡道,“若無十足把握,不能讓人知道你有掀開的意圖。”
說著,謝恆為她開門,輕聲道:“進去吧,先好好睡一覺,再想其他。”
洛婉清聞言,遲疑著提步,她走進房間後,回過頭來,見崔恆還站在門邊。
他一個人,周身落一身霜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