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沈千楓嘆氣，“若非是容貌未變，我幾乎要以為他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凌兒。”
“那你覺得他現在如何？”蕭展問。
沈千楓道，“若失憶能讓他一直這樣單純開心下去，我寧可他一輩子不要恢復成原先的樣子。”
蕭展聞言未再說話，揮手叫下人送來了一壺清茶。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屋內依舊毫無動靜。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天空卻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嘶鳴。
屋內吟無霜聞聲眉頭一皺，卻動也不敢動分毫。
兩人內力已然貫通，若是此時分心收手，後果必然是一傷一亡。
屋外兩人抬頭望去，就見一隻黑色大鳥正揮舞雙翅飛過來，幾乎遮天蔽日——正是當日金花婆婆養得那隻報喪鳥。
寨子內其餘人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紛紛驚叫出聲。
沈千楓微微皺眉，幾個暗衛立刻飛身出去，警告眾人保持安靜。
蕭展拔刀出鞘，剛準備去攔截報喪鳥，沈千楓便已經縱身躍起，揮劍刺了上去。
出乎他的意料，此次黑色大鳥竟然沒有一絲懼怕的神情，不僅沒有轉身而逃，反而加快了速度。兩隻巨爪上的指甲閃著鋒利藍光，顯然淬過毒。
沈千楓心知有異，於是在空中猛然翻身，轉換角度躲過攻擊，從上方一劍揮下。
報喪鳥左翼中劍，長嘶一聲後衝上天空，雙翅揮舞間帶起的巨風竟是連屋頂瓦片都掀起。
“沈公子！”江家兄弟聽到訊息後，也帶著一隊弓箭手趕來。
“射！”沈千楓厲聲下令。
江蛟龍一揮手，上百發利箭頓時朝著黑色大鳥射去。
沈千楓落在地上，抬頭向天空看去。
報喪鳥不躲不避，身上插滿箭羽，卻絲毫也沒有推意，反而更加亢奮了些。竟滿身鮮血又朝屋頂衝去，似是中邪一般，非要撞進吟無霜屋內。
沈千楓與蕭展同時衝上去，一人擰住一隻翅膀，拉著朝上躍起。
報喪鳥發出恐怖的嘶鳴，瘋了一般掙動身體。鮮血從箭傷處汩汩流下，在空中降下血雨。
“這鳥是瘋了嗎！”蕭展怒吼。
“中蠱了！”沈千楓躲過它的一隻利爪，“已經瘋了，宰了它！”
蕭展點頭，抓住它的一隻翅膀用力一擰，嘎巴聲中，報喪鳥尖聲慘叫，直直砸在地上暈了過去。
江銀龍帶著手下跑過來，用鐵鏈將黑色大鳥捆住。
蕭展拍拍身上的灰塵，去門縫內看了眼屋內，確認沒時候才鬆了口氣。
“找個生鐵籠子關起來。”沈千楓道，“一隻翅膀已經斷了，應該再也做不了亂。”
江蛟龍招呼人將大鳥抬起來，一起去了地牢。
“就知道鳳九夜不會安分。”蕭展咬牙切齒。
“否則也不會叫魔教。”沈千楓道，“若我沒猜錯，那隻鳥便是中了與吟落雪一樣的蠱毒。”
“真的？”蕭展意外。
“我身上帶有上古神鳥的七彩翎羽，按理說報喪鳥應該感應到氣息就會落荒而逃。”沈千楓道，“更別說是像現在這樣橫衝直撞。”
“怪不得受了傷還不逃。”蕭展皺眉。
“現在事態還未完全鬧大，只希望能儘快抓住鳳九夜與羌骨幫的人。”沈千楓嘆氣，“一隻鳥一個人中蠱倒還好打發，如是數量一多，只怕十個你我也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