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把街頭都染白了。
洪菁小姐在街頭奔跑著,繡花鞋都已經被雪溼透了,可是,洪菁還在奔跑。她的手裡,拿著一個風箏,想把風箏放上天去。
後面,丫鬟跟隨著。
“小姐,小姐,老爺說了,大冬天的不能放風箏,風箏要風春天放呢。“
洪菁可是獨生女,任性得很,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考慮場合和環境,父親是這個地方得最高長官,母親是大家閨秀,就生了自己這麼一個女兒,母親就病重了,把她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腦袋上怕摔了,誰管得了她什麼時候放風箏呢?
“我偏要冬天放風箏。我想什麼時候放就什麼時候放,這風箏是我的。”
洪菁的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眉毛上都沾染上了雪花,眼睛上的睫毛,也被雪花染白,可是,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卻顯得越發的白了。
洪菁是獨生女,所以,絕對不像其他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洪菁就像個野小子,天天長在大街上。父母不但不管,還把她真的當成小子養活,因為,洪成的夫人自從生完了洪菁,就開始患病,再也不能生育,希望洪菁真的成為男孩子,將來,撐起門戶。也不嫁出去,將來,就招個養老女婿進來,生了孩子呢,就姓洪。
洪菁從小到大,都是個執拗的性格,別人辦不來的事情,她偏要辦成,別人說清明節以後才放風箏,洪菁一定要在三九天放風箏。唉,她就是這麼個性格,和常人的舉動不一樣。
洪菁和丫鬟在街道上跑了一個時辰了,也沒把風箏放上去,跑得累了,就和丫鬟回府,打算,明天繼續完成自己三九天放風箏的諾言。
依舊是大雪紛飛,北風呼嘯。
洪菁其實就是在閨房裡膩味了,她不願意做刺繡,更不願意總是拿著書讀書,她就喜歡這麼瘋跑。跑累了,就回家。
洪菁忽然發現了倒在石頭獅子旁的黃風寒。
洪菁是個好心腸,喊著:“哎呀,這討飯的化子怎麼暈倒在這裡了。“
丫鬟嘆息著:“小姐,年成不好,討飯的非常多呢。“
洪菁看著黃風寒:“這好歹也是一條命啊。”
其實,雖然洪菁和黃風寒有一紙婚書,但是,兩個人並沒有見過面,那時候,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只是模模糊糊得知道,自己已經被訂婚了,男方也是讀書人,中過秀才,舉人,正等著進京趕考呢。
“是啊,好歹也是一條命啊。小姐連貓狗得都心疼,何況是人呢。”
“拿點飯菜來,救人一命,勝過浮屠呢。”洪菁看著可憐兮兮的乞丐說。
丫鬟答應著跑進。
丫鬟一會拿著饅頭跑出。
洪菁湊近黃風寒,按著黃風寒的人中穴,家裡請的大夫,就曾經這樣救治過昏迷的母親。
門衛湊近洪菁:“小姐,老爺說了,這是個冒認官親的叫花子,您千萬別理睬他。”
“叫花子―――可也不能看著死在咱們家門前啊,是不是?”
黃風寒依然倒在風雪中。
丫鬟跑來:“小姐,饅頭拿來了。”
洪菁是個菩薩心腸:“馬上喂他,要不,他要完了。”
小姐將饅頭塞到黃風寒的嘴巴里。
黃風寒睜開眼睛,大口吃著饅頭。
丫鬟驚訝得說:“哎呀,小姐,他活了。”
黃風寒盯著洪菁:“ 你是洪菁小姐?”
丫鬟越發驚駭:“怎麼?你認識我們家小姐?”
黃風寒很是激動:“洪菁小姐,我是黃風寒啊。”
洪菁回憶著黃風寒這個名字,想起來了了,是跟自己定了娃娃親得白面書生。
“兒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