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之前被狂風摧毀的房屋上,陽雨喘著粗氣打量前方的軍營,裡面此時空蕩蕩的,沒有刺耳的咀嚼聲和腥臭的味道,想必那隻獨眼巨人是重生在城主府的法陣上,還沒有長大,所以這裡暫時空缺了防禦。
陽雨眺望前方,確認沒有潛伏的危險後,直接躍下殘破的房屋,快速跑進軍營之中,一眼就看到之前那座法陣,此時被倒塌的白骨山埋沒了一角。
忍受著骨頭深處的痛苦,陽雨左臂穿戴上晶宸殿絲線臂甲,凝聚出一枚風團,扔向白骨山中,風團爆裂,帶起一陣狂風,將堆積的白骨吹散,露出了被掩埋的法陣,然後迅速解下自己的新手包裹,傾倒出之前宮鳴龍積攢下來成堆的迷途野獸的鮮血,還有一瓶歸途野獸的鮮血。
閉眼沉思,腦海中回放著在城主府看到的短打玩家修復法陣的場景,試圖模仿他們的動作,但是剛睜開眼睛想要撿起玻璃瓶畫出法陣紋理重新修復法陣時,卻法陣上竟然自行亮起了柔和的白光,那光芒彷彿擁有生命一般,緩緩吞噬著地面上的野獸鮮血,與此同時,法陣的殘缺紋理也開始了自我修復的過程,速度之快,線條之流暢,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拿著畫筆,在法陣上直接勾勒而出。
短短几個呼吸之間,法陣煥然一新,散發著溫暖的乳白色光芒,與先前殘破不堪的模樣判若兩樣。
陽雨回頭看了一眼城主府的方向,然後毅然一腳踏入其中,身影一閃,消失不見,法陣也跟著瞬間暗淡下去,只有一旁白骨山散落著被狂風捲起的骨頭碎片,顯示著剛剛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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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城主府中,隨著一陣低沉的嗡鳴,在數十名短打玩家的通力合作之下,很快將法陣恢復完畢,一道深藍色的傳送門緩緩成形,豎立在法陣中央,表面流動著詭異而迷人的光芒。
一名擅長陣法的玩家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滑過法陣上繁複的符文節點,每觸碰一處,都似乎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回頭對兜帽男子說道:“頭兒,全部準備好了,可以直接下去,不過差了一樣祭品,不過沒有關係,我們會傳送到封印法陣的邊緣,直接走過去好了。”
“哈哈哈哈,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兜帽男子聞言,開心大笑著,為了這一刻,已經籌劃了太久太久,最後的成敗在此一舉,大手一揮,開路小隊腰間繫著繩索,率先踏入了傳送門之中,稍微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外面玩家手中的繩子,往前拽了三下。
兜帽男子見此,不再猶豫,顧不上其他人,自己先一步踏入傳送陣,瞬間消失在耀眼的光芒之中,宮鳴龍和葉橋本來還想趁機逃跑,但在這種緊張而有序的氛圍下,任何反抗都顯得徒勞無功,最終被後面的其他玩家裹挾著,也紛紛踏入其中。
當光芒逐漸散去,眾人重新睜開眼睛時,面前已經不再是烏雲密佈,看不見太陽的祈年鎮,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而壓抑的地下空間,之前的開路玩家已經點燃了火把,勉強穿透黑暗,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照亮了四周,空氣中瀰漫著潮溼與黴變的氣味,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依稀能夠看見四周的建築物低矮而簡陋,牆壁由粗糙的石塊堆砌而成,沒有絲毫裝飾的痕跡,透露出一種被時間遺忘的滄桑感。
宮鳴龍雙眼之中隱隱燃燒起一團微弱的火焰,打量四周,這處地下更像是一座被遺棄的城市,雖然破敗不堪,但依舊保留著街道與房屋的輪廓,遠處有一座高大建築更是引人注目,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廣場之中,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滄桑。
葉橋護著宮鳴龍,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觀察著四周,只能藉助火把的光線看出這裡應該是一處民居聚集處,看起來陰暗潮溼,一副已經很久沒有人煙的樣子。
“撲通。”
這時兜帽男子從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