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什麼時候買的?”陽雨聽到宮鳴龍很早以前就開始謀劃這件事了,意識到他的大手筆,驚訝地問道。
“在你倆不讓我裝修寢室那會兒。”宮鳴龍一臉抱怨地抬頭望天,帶著一絲絲無奈地說道:“咱寢室就我們三個,也倒是逍遙自在,但是太小了,還沒有空調,雖然夏天不熱,冬天不冷,但是總感覺不夠我折騰的。”
“你最後一句話才是實話吧。”陽雨說著勒住宮鳴龍的脖子,伸手捏住他的臉,“萬惡的地主,快說,你家還有幾個窩頭。快如實招來!”
“暑假地圖時五投(誰家地主吃窩頭)。”宮鳴龍嘟著嘴,含糊不清地說。
陽光逐漸攀登向上頂峰,正午的酷熱籠罩著雲遼邑,為這座繁忙的交通樞紐添上了一抹不同尋常的沉悶。
北門作為城市北上的唯一門戶,此刻更是人潮湧動,各式各樣的行人,商販與車馬交織在一起,紛亂而又嘈雜。
陽雨與宮鳴穿梭於這熙熙攘攘之中,在北門的城門前排隊等待,喧囂與擁擠更加明顯,空氣中還夾雜著汗水與塵土混合的特有氣息。
城門的守衛士兵顯然也被這酷暑折磨得有些不耐,他們或站或立,衣衫半解,露出被汗水浸溼的胸膛,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疲憊與嚴厲,不時地大聲呵斥著旅人,聲音中夾雜著幾分煩躁與不耐。
“你這筐裡裝的是什麼?”一名城門守衛看著在人群中一名一臉輕鬆,快步行走穿梭的男子,突然伸手將他攔下。
“大人,是山泉水,城裡有人託小人在山裡接的。”男子趕忙賠著笑臉說道。
城門官兵二話不說,搶過對方的籮筐,伸出手掌在陶罐上摸了一把,感覺到一絲絲涼意透過陶罐傳達到自己手上,大喝一聲,“混蛋,什麼山泉水,竟然有如此涼意,我看你就是東胡派來的奸細,想用這毒水汙染城中水源,這毒水我們沒收了,你快快滾開,小心我將你拿進大牢!”
“老爺!老爺!這就是罐水而已,您要喜歡儘管拿去,就是能不能把罐子和筐還給小人,這是小人用來餬口的傢伙。”男子兩隻手拽著籮筐與對方僵持,一臉無辜與惶恐,嘴裡哀求著。
“滾一邊去!”這時另一名城門守衛小跑過來,飛起一腳將男子踹開,“給你臉了,來人!將他拿下,老子現在懷疑他通敵叛國!”
“沒有啊!沒有啊!”男子哀嚎著,被另外兩名膀大腰圓的城門守衛拖走,聲音逐漸消失遠去。
“哼,二貨。”剛才那名搶水的城門守衛囂張地罵道,從筐裡提溜出陶罐,拽開上面的草木塞子,直接舉過頭頂傾倒而下,仰頭張開大嘴接住喝。
“咕嚕,咕嚕。”
落下的山泉水順著他的臉龐流下,打溼了衣服,散落了一地。
“王哥王哥,給我喝一口。”剛才那名踢了對方一腳的城門守衛此時也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從王守衛手中搶過冰涼的山泉水,澆在自己的頭頂上,在這炎熱的正午城門中尋找一絲清涼。
“吱嘎,吱嘎。”
這時,城門處行走進來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拉車的是一匹青色高頭大馬,體態矯健,行走間步伐沉穩有力,既不急促也不拖沓,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車廂全身漆黑,在陽光下卻不反光,彷彿能吞噬所有的光線,顯得既堅硬又厚重,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馬車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視而不見,包括那些正忙著搶奪涼水的城門守衛,以一種近乎傲慢的姿態,徑直向城門內行進,
“哪裡來的?這麼不懂規矩,過城門應該接受檢查,怎麼能不開車門!”剛才搶水的王守衛看見馬車從自己面前走過,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被忽視感,彷彿受到了侮辱,憤怒大喊著,試圖用聲音來找回自己的尊嚴,大步流星地衝向那輛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