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話一出,不僅是南兒,就連在弄爐子的小太監都頓了一下,大家的聲音都低了下來。
沈燃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睜開眼睛,眸光定在了南兒身上,一個讓人窒息的猜測緩緩浮現在他心頭,可他難以接受,勉強道,怎麼不說話了?本宮問你話呢。
殿下。南兒跪了下來,趴伏在地上,皇上下令,殿下所有的佈置都全部暫緩,難民暫暫不安置
什麼意思?沈燃嘴唇毫無血色,他勉強撐著身子,眼睛裡滿是血絲,什麼叫做不管了?本宮本宮不是佈置好了嗎,糧食之類救災的東西,都置辦齊全了,為何暫緩?
皇上說,殿下逾越了。南兒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其他人都跟著一起跪了下來,沈燃的瞳孔驟然睜大,死死盯著他們。
逾越了?好一句逾越了。
沈燃胸腔血氣翻湧,一口血終於忍不住,驟然噴出,南兒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了沈燃,沈燃趴在床頭,他低低笑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什麼是逾越了?本宮昏迷了這麼久,難道就什麼都沒做嗎?百姓怎麼辦,他們怎麼活?
沈燃的眼淚落下,滾燙的眼淚滴在南兒的手背上,炙熱的讓人覺得有些難過。
身為太子,沈燃自幼受到的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聽到百姓受難時,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
殿下您別管了,東宮已經被封了,四周都有人看守。南兒哽咽道,殿下,您還不明白嗎,皇上他已經不相信您了。
即便南兒不說,沈燃也知道老皇帝多疑,從未信過他這個太子,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老皇帝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放任上萬災民於不顧。
可讓沈燃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面,南兒接著說道,不僅如此,皇上還增加了一層賦稅,皇上說,瑞雪兆豐年,更何況太子殿下親自去了,這裡來年一定豐收,增加一層也不為過。
荒謬!沈燃厲聲道,他嘴裡嗆咳出了一口血,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死死咬牙道,不應該這樣的不能這樣!
殿下慎言,東宮已經被包圍了,殿下的話都會傳到皇上的耳中。南兒低頭道,殿下就沒發現,身邊少了誰嗎?
被南兒這麼一提醒,沈燃才想起身邊一直跟隨的老太監不見了,他慌了一瞬,掀開了被子就要下床,他攥著南兒的衣服,微微喘息道,人呢?人去哪裡了?德福呢!
殿下快回去躺著,切不能妄動啊德福公公本來就是皇上身邊的人,這次只是回到了皇上身邊罷了。南兒手觸碰到了沈燃的時候,才發現沈燃的身上很冷,像是怎麼也捂不熱,她有些緊張道,殿下,您怎麼了?您別嚇唬奴婢。
父皇身邊的人?沈燃坐在床榻上,他扯了扯唇角,笑了一聲,父皇身邊的人?
他低著頭,一手撐著床沿,長髮鬆散,披在了身後,身上只是穿著單薄的衣服,事到如今,都已經這麼明瞭了,他好歹也是從權利鬥爭中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怎麼會看不透。
原來他是父皇的身邊的人啊,在我身邊這麼久,委屈他了。沈燃閉了閉眼睛,很快便收斂了情緒,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沈燃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而後道,這樣也好,至少的這次事情,不會連累到他。
老皇帝多疑□□,對他這個太子早就心懷忌憚,放眼線在他身邊,沈燃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只是這個人居然是跟隨他多年的德福,忠心耿耿的德福沈燃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
殿下,別難過無論發生什麼,奴婢都會在您身邊。南兒說道。
沈燃靠在床邊,屋子裡的薰香味道有點兒濃了,弄得他頭疼,擺了擺手後,道,本宮要進宮。
殿下,您才剛好一點,怎麼能進宮呢?南兒一聽,頓時急了,可即便如此,沈燃還是得去宮中,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