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鬱回眸看了一眼她圓潤白皙的肩頭,薄唇緊抿,抓著衣裳自己出去了。
等他走了,花漵擦了擦眼淚,接著繡自己的嫁衣,左右她守宮砂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
三天,僅僅三天罷了。
等最後一針別下,她用牙齒咬斷繡線,登時高興起來,展開仔細看了看,覺得無一處不精緻,好看極了。
“您這真是巧思,用絹紗做成花瓣,來代替一針一針的繡,瞧著漂亮,又極剩時間。”
“再佐以金絲銀線,絡子珠寶,瞧著彩秀輝煌好看的緊。”
錦屏誇了又誇,不禁嘖嘖稱奇。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想著若是來不及,到時候便直接買成衣,雖然寒酸了點,好在及時。
“快試試。”銀屏也在一旁催。
花漵瞧著手中的嫁衣,心中溫柔瀰漫,便從善如流的起身,由著錦屏銀屏伺候著一道將嫁衣換上。
“夭桃穠李,豔骨絕生。”錦屏呆呆的誇了一句,眼神中迸發出巨大的欣賞來,她笑了笑,一疊聲的誇讚起來。
花漵生的白,穿上緋紅的嫁衣之後,更襯得她活色生香,漂亮極了。
攬鏡自照,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就等著入將軍府了,想想人品貴重的小將軍,光風霽月郎朗修竹,焉能不叫人心生愉悅。
正說著,就聽外頭道:“小將軍來了。”
花漵瞬間慌的跟什麼似得,她身上還穿著嫁衣呢,哪裡能和小將軍相見,她便直接說了不見,誰知道小將軍沒聽到,等不及便直接撩開簾子進了內室。
“這……”錦屏慌的趕緊把花漵往屏風後頭推。
“總得守點規矩,不說這婚禮前不見面了,這穿著嫁衣的時候,總是不能看的。”
小將軍只覺得眼前一片大紅色一閃,接著便看不到什麼了。
他抿了抿嘴,很想偷偷的看一眼,但想著女子臉皮薄,確實有些不大好。
再加上婚禮前,是有這樣的規矩在。
故而立在晶簾外頭,認真道:“我來給你送兩千兩銀子,到時候你當成嫁妝帶過去,這錢過了明路,就是你自己的。”
這也是近來剛琢磨出來的,對於他來說,從來沒有受過錢財的難處,是不大理解這個的。
也是川兒提醒的,說是姑娘手裡沒錢,做什麼都不方便。
他這才反應過來要給她送錢,原定的是川兒來送,只他想來瞧瞧,便親自來送。
這些話他一句沒提,只默默的將事做下。
花漵這會兒穿著嫁衣,不方便見他,段雲凌無奈,將小匣子放下,便依依不捨的走了。
若他能料到以後,打從這日起,他便再也見不到花漵,段雲凌想,就算是什麼禮法都不顧,他也得把花漵直接弄進府邸去。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
段雲凌利索的轉身離去,滿心歡喜即將到來的婚禮,縱然是貴妾,那也不過是糊弄老人的,他真正要辦的是婚禮。
一切都按著大婚的路子走。
原先的時候,他覺得什麼貴妾正妻,都無礙。
可和花漵相處多之後,他便想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三日的時間,短暫像是一場夢。
三更剛過,段雲凌就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滿是歡欣的起身洗漱,周遭的奴才也跟著笑:“小將軍大喜。”
“胡說,打從今兒起,要叫將軍,什麼小將軍,不能這麼說了。”
“是極是極,娶了親,那就是將軍了。”
這小字,往後再不能提。
“老爺大喜。”川兒利落的作揖,段雲凌看的高興,便直接抓了一把銀瓜子賞他:“猴精猴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