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耳邊傳來淡淡的三個字,傅霽清沒有回應,傅母好像也沒打算等他回應,直接轉身離開病房。
出門前看了許洛枝一眼,她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邁步跟出去。
許洛枝輕輕合上房門,坦然大方的接受著傅母的打量,她的神色裡沒有輕視,漠然的問著:“你是他女朋友?”
“是,伯母您好。”
“多大了?”
“二十四。”
“做什麼的?”
許洛枝說:“現在是主持人。”
“家裡做什麼的?”
她沒有急著回答,笑著反問:“伯母,您問這些問題,是想嘲諷我配不上霽清,還是想關心他?”
傅母沉默許久,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隨即又想到這裡是醫院,不能抽菸,只捏著打火機。
“都有吧。”傅母輕輕開口,自嘲般扯了扯唇角,問道:“你年輕漂亮,主持人是份不錯的工作,有大好前途,為什麼非要和傅家人扯上關係?”
“伯母不懷疑我是為名利嗎?”
傅母笑了:“他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
許洛枝聞言也彎彎唇:“伯母您放心,我並不想和傅家人扯上關係,對傅家的勢力和地位也沒有興趣。”
傅母不明白,她接著說:“我只想和傅霽清有關係,只想當他的女朋友或者妻子。”
“我只為他。”
傅母深深地望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回,轉身走了。
許洛枝盯著傅母的背影,高跟鞋落在地面發出聲響,她的姿態優雅大方,好像是從哪家宴會剛出去,看起來對病房裡的一切毫不在乎。
林映池之前提過,外婆第一次腦溢血後,傅母便以深城醫療水平很差為理由,把外婆接到北京做康復訓練。
後來身體狀態好轉,林映池的父親裝模作樣想盡孝道,被傅母趕走了,在北京照顧外婆快十年。
雖說有保姆伺候,不用她親自動手,但如果不是有感情,傅母不會陪伴十年。這次外婆腦溢血,也是傅母找朋友找醫生找阿姨,前前後後費不少心思。
愛恨交織的複雜感情。
許洛枝推門重新回到病房,外婆穿著條紋病服,瘦弱的身軀顯得衣服格外寬大,頭髮因為做手術剃光了,包著一塊白布條,臉色幹黃憔悴。
她呆怔地望著前面的小電視,傅霽清耐心的勸:“再吃一口,給您調還珠格格看好不好?”
外婆搖搖頭,傅霽清又溫柔的哄勸一句,外婆的情緒開始暴躁起來,眼見要發脾氣,他連忙像哄小孩般道:“好好好,不吃了,我們不吃了。”
他放下碗筷,抬頭望向許洛枝,眉眼依舊溫和,笑得有點無奈。
像是在愧疚讓她看見和麵對這一切,而不是能像其他家庭那樣,拎著禮物和和氣氣的見家人。
許洛枝不喜歡他有這種想法,主動走到病床旁邊,彎腰與外婆相視,輕聲自我介紹:“外婆好,我叫許洛枝,是霽清的女朋友。”
外婆微微側腦袋,目光渙散的看著她,沒有給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