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外,她站住腳問:「殿下怎麼來了?」
儀王踱步過來,慵懶笑道:「聽說小娘子府裡很熱鬧,我來看看你,順便討杯茶喝。」
西院也有派遣在門上的人,乍聽明妝稱呼來人殿下,不由暗暗咋舌。眼看她把人迎進了上房,鄧婆子挨過去問剛邁進門檻的馬阿兔,「那人……看著好尊貴模樣,到底是什麼來歷,不是翼國公吧?」
馬阿兔「嗤」了聲,「眼皮子淺了不是,什麼翼國公,那是當今二皇子,響噹噹、噹噹響的儀王殿下!」
第28章
鄧婆子嚇了好大一跳, 「儀王殿下?怎的儀王殿下還和咱們小娘子有交情?」
馬阿兔鄙夷地瞥了這婆子一眼,「咱們小娘子是貴女,貴女結交的不都是上京有名有姓的朋友嗎,那些不入流的人, 連站到咱們小娘子跟前, 咱們小娘子還嫌他髒了咱家的地呢!」說著哼哼了兩聲,「可就是有那些窮酸餓醋, 拿咱們小娘子當草似的, 真真瞎了眼!馬老爺如今是剎了火氣, 要是換作從先, 大斧頭劈他孃的咬蟲,看那些捶不爛的頑囚還來打咱們小娘子的主意!」說著呸了聲,捧著車輿內替換下來的絨墊,往轎廳去了。
鄧婆子捱了一頓指桑罵槐,眨著兩眼嘟噥了句, 急急跑進了西邊的月洞門。
那廂易老夫人剛安頓妥當, 凝妝和琴妝搶院子還鬧了半晌, 好不容易清淨下來, 一抬眼,見鄧婆子一陣妖風似的卷進了園內。那婆子生得胖, 腿顯得尤其短,跑動起來誠如一隻滾動的笸籮, 到了廊下匆忙往裡頭傳話, 忽高忽矮的嗓門傳進來:「快稟報老太太……拜訪明娘子來了……」
易老夫人皺了眉頭, 「做什麼咋咋呼呼的, 沒規矩!」
柏嬤嬤便到門前問話, 探身說:「怎麼了, 大呼小叫的,驚了老太太。」
鄧婆子也不同女使廢話了,忙掖著袖子到檻前,擠眉弄眼地說:「嬤嬤不知道,我先頭在門上瞧見了誰。」
柏嬤嬤哪有這閒工夫和她打啞謎,咂嘴道:「看見了誰就直說罷,難道還要老太太親自出來問你不成!」
鄧婆子聽了,朝東邊揚了揚下巴,「儀王殿下來瞧明娘子了。」
柏嬤嬤果然一怔,「你說誰?儀王殿下?二皇子?」
鄧婆子說是啊,「好大一尊佛,以前從來不得見的。乖乖,那威儀不同一般,嚇得我都沒敢細看。」
正說著,琴妝從廊廡上過來,剛巧聽到一點兒,納罕地問:「出什麼事了?什麼沒敢細看?」
鄧婆子立刻把她的見聞又複述了一遍,「儀王殿下來拜訪明娘子了。」
這下琴妝也吃驚不小,和柏嬤嬤交換了下眼色。柏嬤嬤進去稟報易老夫人,琴妝在一旁不可思議道:「般般這丫頭,怎麼又和儀王勾搭上了?」
這回連易老夫人都覺得奇怪了,按說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女,有人登門拜訪必定是衝著她來的,有什麼要緊事,能勞動儀王那樣身份的人登門?上回說她與翼國公齊大非偶,如今翼國公和應家定親了,誰知又來一個儀王,這話從何說起呢!
琴妝猶不服氣,在她看來明妝這丫頭不過生得比旁人好些,一副皮囊罷了,怎麼就讓那些權貴如此鬼迷日眼!也因為明妝一直和她們不親近,她的一切都像隔著一層紗似的,叫人看不真切。琴妝很急切地想知道內情,在易老夫人耳旁不住地挑眼,「祖母住到園子裡來了,有客登門怎麼不先拜見家主?這儀王也不知禮數,祖母還是派個人過去問問吧,也好讓人知道般般不是沒人管教的,有什麼事,須得先問過長輩才好。」
易老夫人沉吟了下,覺得琴妝的話不無道理,正猶豫要不要打發人過東園,那邊倒派人過來了。
傳話的婆子到了臺階前,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