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神情很淡漠,但明妝能夠體會那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他的身份在諸皇子中最尊貴,越是尊貴,驕傲便越不容踐踏。可是官家卻把他的體面撕下來,踩在腳下,讓那些宮人目睹了他的狼狽,這比任何羞辱都刻肌刻骨,若是換成自己,恐怕早就跳進汴河裡了。
雖然這人不怎麼討喜,但女孩子心軟,這刻明妝還是很同情他的。他那雙眼裡,到現在紅絲還未退,看來先前一個人偷偷哭過吧!就算長到二十多歲,被父親捶打了,都是一樁令人傷心欲絕的事,連儀王也不例外。
可是要怎麼安慰他,明妝覺得自己嘴笨得很,想了半天道:「他們不敢笑話你的。」
他聞言,冷笑了一聲,「越是螻蟻,越喜歡看貴人也淪為螻蟻。那些黃門,沒有幾個是好東西。」
明妝只得又換了個路數,「在官家面前,何談體面,你看破了,就不會耿耿於懷了。」
「或許是吧!」他乏累地嘆息,「其實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官家眼裡不同於旁人,原來是我自己想多了。」
他又泫然欲泣,明妝看著,心裡也很不好受。帝王家兄弟間攀比歷來就有,君父的一碗水端平,尤其重要。況且儀王是個自視甚高的人,畢竟他是中宮所出,原本就該比其他兄弟尊貴,但在官家這裡卻得不到應有的重視,這種落差,無疑讓他崩潰。
他定著兩眼自言自語般,平靜的語調裡,卻透出悽惶,「先前我去崇政殿回稟四哥貪墨案的結果,我真的仔細核對過每一處細節,確定無誤才敢報到官家面前,卻沒想到一頭鑽進了四哥設下的圈套,我的秉公辦事變成了殘害手足,查得的結果,在官家看來也成了欲加之罪。我知道自己這回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可埋怨的,但官家那些話,實在令我心寒。自我十六歲起,為朝廷辦事,為官家分憂,到最後官家只覺得我處心積慮。別人吃喝玩樂的時候,我在四處奔波,別人高床軟枕的時候,我在巡營住大帳……不是能者多勞,是多做多錯,早知如此,我也像他們一樣,也許官家就不會忌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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