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又想起了令人震撼的一幕,為了保住孩子,太子妃寧可以命換命,不惜親自剖腹,她當時虛弱的根本爬不起來,血流了一地,命懸一線之際,還在為孩子求情,求他放過孩子。
當時的陳公公不過十八歲,遠不像他乾爹冷血無情,太子妃又一貫和善,有一次在宮裡,陳公公被其他太監欺辱時,是太子妃幫了他,陳公公本就動了惻隱之心,想起往事,咬牙點了頭。
他簡單複述了一下,道:「是咱家將馬車連同太子妃一起推下的懸崖,偽造成了她掉下懸崖的假象,當時咱家急著安置孩子,忘了處理她的屍體,事後咱家才發現,有人尋了匹狼狗啃了她的屍體,才瞞住她剖腹產子的事實。事後,咱家調查了一番,才發現是恭親王幫忙遮掩的。」
恭親王點了點頭,「確實是我幫忙遮掩的,本王派人趕到時,已晚了一步,見你安置好孩子後,本王派了人暗中保護他,沒想到,你卻拜託好兄弟,將人送去了北疆。」
回憶起往事,恭親王長嘆一口氣,「嘉佑帝狼子野心,為了保護孩子,當時我沒敢輕舉妄動,直到孩子順利抵達北疆後,我才將這事告訴先帝,誰料,先帝也沒能控制住他,反倒是他提前一步,殺了大皇子等人。」
他不由閉了閉眼,他終究是怕了,怕自己的孩子也落個死不瞑目的下場,沒敢揭露嘉佑帝的罪行。
恭親王道:「比起五皇子,確實是顧邵嶼更有資格繼位,他十六歲代老韓王出征時,就殺敵無數,為大魏守住了北疆,論手段,沒哪個皇子及得上他。」
賢王冷冷盯著顧邵嶼,如果眼神能殺人,顧邵嶼早已死了千百次,「好一個顧邵嶼,藏得可真夠深的。」
他一直以為已經成功將他拉攏到了自己這邊,弄半天做這一切卻是為他做了嫁衣。是他技不如人,竟被一個小輩玩弄於鼓掌。
顧邵嶼直到此刻,才上前一步,他直接拎起一把劍朝嘉佑帝走了過去,嘉佑帝早已癱在地上,根本沒料到,顧邵嶼是兄長的孩子。
他身上的殺意實在太過明顯,嘉佑帝想往後躲,卻因斷了腳筋,無法逃走。
顧邵嶼冷冷望著嘉佑帝,道:「在我這裡,血債只能血償,退位書和罪己詔不是你的保命符,早在你犯下殺孽時,你就該去死。」
顧邵嶼直接拎起寶劍,一劍斬了嘉佑帝的腦袋,血瞬間噴灑出來,染紅了地板。顧邵嶼眼眸微紅,這一刻又想起了父王的音容笑貌。
大臣們忍不住閉眼,心中卻沒生出多少懼怕,甚至覺得他合該被殺,就算他是皇上,做了這麼多惡事,也合該去死。
謝芷瀾並不知道行宮具體發生了什麼,等到訊息傳回京城時,已過去三日,大臣們此刻正在回京的路上。
訊息傳的很快,短短几日,賢王逼宮,連同顧邵嶼的真實身份,已傳遍整個京城,大家都聽得暈乎乎的,只覺得這比話本子寫的還要精彩。
連茶館裡的百姓都在議論此事,提起此事,無不想起了謝芷瀾,大家只覺得她真真是倒黴,前腳剛和人家和離,人家搖身一變,竟成了先太子之子,日後還要登基。
沒人知道,顧邵嶼已經提前一步抵達了京城,他徑直去了安國公府,夜色已深,謝芷瀾早已歇下,她膽戰心驚等了好幾日,恨不得也私自跑去行宮,幸虧他沒事。
得知他平安無事後,謝芷瀾難得好眠,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正睡得迷迷糊糊時,有個毛茸茸的腦袋蹭了過來,溫熱的唇,落在了她臉上,唇上。
謝芷瀾想推開他,卻被攥住了手腕,她一下醒了過來,「王爺?」
「喊夫君。」
謝芷瀾氣他招呼都不打直接將和離書送到了官府,這會兒忍不住哼了一聲,「已經不是了。」
顧邵嶼咬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