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同樣糟糕的,還有武安侯府的眾人,武安侯謀殺韓王,證據確鑿,已被下旨秋後問斬,刺殺王爺乃重罪,皇上雖不想重罰,也不好過於偏頗武安侯府,便剝奪了武安侯的爵位,子孫雖逃過一死,卻沒了爵位。
今年第一場雪來得很晚,直到除夕夜這晚,雪花才姍姍來遲,雪下得大,宮宴也取消了。謝芷瀾一家人倒是像往常一樣,吃了個團圓飯。
過完年,時間一下就過得快了起來,天氣也在逐漸變暖,一直到三月份,韓王才從行宮回來,他回來那日,動靜鬧得不算小,一回京就跟皇后娘娘的侄子起了衝突,具體因為什麼,謝芷瀾沒關注,只聽說周小少爺被他嚇得不輕,回府後,還請道士入府做了一場法事。
謝芷瀾一顆心都撲在會試上,為了給表哥鼓勁兒,還特意送了他一塊魚躍龍門的擺臺。她即將出嫁,不便出門,擺臺都是青黛幫她買的。將擺臺送出後,她又繡了繡嫁衣。
放榜那日,夏玉勛果真金榜在名,名次還很靠前,僅次於杭州一位中年人,會試過後,還有殿試,是以夏府並未大擺宴席,只一家人聚了聚,一起用了頓飯。
謝芷瀾也來了夏府,吃完飯,是夏玉勛送的她,路上,他又提起了楚嘉安,「他也上了榜,掛了個末尾。」
跟他之前分析的差不多,楚嘉安才學還算不錯,只可惜每個地方都有文采斐然的年輕人,他的成績其實很危險,能不能中,都說不好,這也是夏玉勛和謝芷瀾會懷疑他的原因。
他若考不中,日後想出頭並不容易,他雖是長子,卻是庶出,楚大人不可能將所有的資源,都拿來培養他。
謝芷瀾一直讓人留意著楚嘉安,他腿斷後,便沒再往國子監跑,一直在家溫書,也不曾與旁人聯絡過,直到考試才出府。
謝芷瀾道:「再多盯一斷時間吧,如果他圖謀不軌,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
懷疑歸懷疑,得知他榜上有名後,謝芷瀾還是讓人送了一份賀禮,她哪裡知道,她這邊剛送了賀禮,韓王那邊就得了訊息。
她回府後,繡娘捧著喜服走了進來,笑道:「小姐試試吧,看看可有不妥之處。」
嫁衣已改過兩次,倒不是尺寸問題,而是老太太精益求精,她一直盼著小孫女能風風光光地出嫁,上次瞧完嫁衣,仍覺得不夠華麗,將自己珍藏的珍珠,一股腦全拿了出來,讓繡娘一顆顆綴在了嫁衣上。
紅色嫁衣以金線鎖邊,用的是最上等的料子,花紋繁複,上綴明珠,瞧著流光溢彩的,再奢華不過,老太太瞧完,這才滿意,讓丫鬟給她拿了過來。
謝芷瀾擰眉,「尺寸不都是量好的,不用試,大小也合適吧?」
青玥已經接住了喜服,笑道:「哪有新娘子不試喜服的,小姐穿看,讓奴婢也長長見識。」
她已經歡快地抱著喜服進了裡間,一雙眼睛也亮晶晶的,謝芷瀾拿她沒辦法,她揉了揉額頭,「行了,你先下去,我自己換。」
青玥嘿嘿笑,「嫁衣沒那麼好穿,奴婢服侍您。」
謝芷瀾一臉麻木,「下去。」
每次青玥伺候她穿衣時,她都有種這小丫頭是色鬼轉世的錯覺。
青梔將青玥拽下去後,謝芷瀾才脫掉外衣。
韓王過來時,裡面傳出了衣物摩挲聲,青黛給她扣上了盤扣,又理了一下衣袖,目中滿是驚嘆,「小姐,您真適合穿紅衣。」
謝芷瀾腦海中,卻浮現出韓王紅衣飛揚,俊美無儔的模樣,下意識回了一句,「分明是那人更合適。」
他狹長的眉微微一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人是何人。他向來不知「規矩」二字怎麼寫,抬腳走了進去,「哪個?」
作者有話說:
太抱歉了,這兩天一直失眠,睡不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