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真會謀反嗎?夢中,他之所以娶她,便是為了順利返回封地,難道這次,也是在利用她?
「王爺呢?」
青黛道:「王爺一早便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早膳已經做好了,王妃不若先用些?」
謝芷瀾睡眠其實沒那麼沉,平日聽到動靜時,總會醒來,許是這兩日太累的緣故,他起床時,她竟完全不知道。
她另有打算,「不必。」
青梔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大婚明明有幾日婚假,這才剛成親,王爺不說在府裡陪您,一大早也不知去了哪兒。」
她聲音壓得低,顯然是怕隔牆有耳,青黛瞥了她一眼,她才住嘴,青黛心中其實也有些不舒服。
昨日,從長公主府回來後,王爺便去了書房,根本沒帶著自家主子熟悉府裡事務的意思,也就用膳時陪了一下她,其他時間也不知去了哪兒,青黛根本不信,他一直在書房待著。
實際上,幾個丫鬟都懷疑他溜出了府,他不過在工部領了一份閒職,聽說平日都跑得見不著人,工部的上峰都見不著他,因這事,他不知被大臣參過多少次。這麼一個對公務不上心的人,幾個丫鬟自然不相信他是有事要忙,只覺得他是有意冷落自家主子。果然前段時間送的那些禮物,根本就不是看重她們主子。
連青玥都有些不忿,只覺得他沒眼光,除了一張臉,啥也沒,自家主子這麼美,怎麼卻嫁了他這麼個眼瞎的。
她臉上小表情十分豐富,謝芷瀾有些好笑,「他有他的事要忙,你們別這麼多戲,好像我多可憐似的,讓人備馬車吧,我去長公主府一趟。」
她巴不得他不在。
青玥聞言,眼睛一亮,「王妃高明,就得在長公主跟前,上上眼藥。」
謝芷瀾有些好笑,她可不是想告狀,在夢中祖母是三月底病倒的,她的病來得又快又急,暈厥過去後,精神氣就散了大半,還時常頭疼,前段時間,她特意請國醫堂的大夫為她瞧過,大夫並未診斷出異常,自古以來頭疾都很難診斷,如今距離祖母生病僅剩十幾日,長公主既然與神醫有交情,為了祖母,她也得多往長公主府跑幾趟。
謝芷瀾來到長公主府時,長公主也剛起沒多久,還未用早膳,見她來了,長公主有些驚訝,「瀾瀾怎地來了?可是阿邵那小子惹了你?」
謝芷瀾含笑搖頭,「母妃莫不是以為我來告狀來了?那您可冤枉了王爺,我是想著母妃一個人待在府裡用膳,估計會覺得孤單,就來陪陪您。」
她很喜歡長公主,這番話倒也出自真心。
長公主有些忍俊不禁,故意打趣了一句,「看來在瀾瀾眼中,那小子還是做得不夠好,若是能討你歡心,你也捨不得丟下他,跑來陪我一個老婆子。」
謝芷瀾有些臉熱,輕哼道:「母妃這年齡,這相貌若稱一句老婆子,那我如今估計也是半截兒身子入土的人了。」
長公主不由莞爾,兩人愉快地用了一個早膳,顧邵嶼今日出府,確實是有事,他忙完,還特意在街上買了一兜小姑娘愛吃的蒸糕、糖糕,拎著東西回府時,才得知,她去了長公主府。
怕糖糕變涼,他特意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誰料人影都沒見著。他不由嘖了一聲,他仍有事,索性將糕點給了秦管事,又騎馬離開了。
這一晚,他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謝芷瀾也在長公主府待了大半日,中午還和她一道用了午膳,下午才回府,晚上顧邵嶼回來時,謝芷瀾已經歇下了,根本沒有等他。
她睡得沉,因是側臥,左邊臉頰還被枕頭壓扁了些,幾屢髮絲粘在她臉頰上,昏黃色燭火下,她白皙的小臉,愈發顯得瑩白如玉。
顧邵嶼竟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歲月靜好之感,放在平日,依他的脾氣,見她睡得香甜,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