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伸手在阿昭的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眨也沒有眨,仍是如同先前那般,空蕩而無神。衛瑾的心中一緊,他看了看白荼。
白荼道:“阿昭,你先別動。”他掀起阿昭的眼皮,左右眼看了好一會後,他方垂下手來。阿昭此時也反應過來,她忐忑地問道:“大師,我……我的眼睛怎麼了?”
微微一頓,阿昭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問題有些可笑。
一般人而言,哪會摸黑說話的,她從這麼高摔下來,沒有死已是意外之喜,把眼睛摔沒了也是正常的。阿昭平靜下來,她問道:“我是不是看不見了?現在是白天?”
衛瑾的拳頭緊握,胸腔裡似有針扎一般。
白荼正醞釀著要如何回答阿昭時,阿昭又道:“大師,你告訴我吧。我可以接受的。”白荼輕嘆一聲,道:“從脈象看來,你的眼睛並無大礙。”
“那為何我會看不見?”
白荼說:“這個……我暫時也說不清,你摔下來時剛好把背後的第一顆珠子給摔出來了,五顆珠子代表你的五官,興許是那時出了問題,我去查查書籍。你放寬心,我會治好你的眼睛。”
阿昭點點頭,神色十分平靜。
她說:“好的。”
白荼又道:“你師……”
衛瑾對他搖了搖頭,白荼的話音戛然而止。阿昭問:“我什麼?”白荼輕咳一聲,道:“你是叫做阿昭對吧。”
阿昭“嗯”了聲。
驀然,阿昭眉頭輕蹙,她剛才感覺到了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不是白荼,是其他人。阿昭說出自己的疑惑,“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嗎?”
阿昭伸出手,她碰到了衛瑾的衣袖。
“你……你是?”
衛瑾對白荼搖搖頭,白荼說道:“他……是我的友人。”
阿昭問:“為何他不說話?”
白荼又是輕咳一聲,他道:“因為……他是個啞巴。”阿昭鬆開了衛瑾的袖子,輕聲道:“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白荼說道:“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一貫如此。阿昭,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藥好了沒有。”
白荼給衛瑾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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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屋子後,白荼就問:“子卿,你在做什麼?”
衛瑾道:“還請你幫我一個忙,不要告訴阿昭我是誰。至於原因,我以後會告訴你。”
如今這山崖下的小屋裡,沒有謝年也沒有寧修,只有他和阿昭兩個人。
衛瑾知道,轉機來了。
☆、53
阿昭能走動後,便時常離開白荼的竹屋,扶著籬笆慢慢地摸索著周圍的路。幾日後,阿昭也摸清了,不需要扶著任何東西也能走出去。
一日早晨,阿昭起來後便出了竹屋。
儘管看不見了,可阿昭的身體早已習慣了每日早起練劍,現在大半個月沒有動,阿昭便覺得渾身都是不自在。雖然找不到沉水劍了,但還可以用樹枝來代替。
阿昭昨天撿了跟樹枝,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許久沒練劍,果真有些生疏了。阿昭閉上眼,回想著以前的一招一式。驀然,阿昭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神色一凜,“誰?是誰?”
衛瑾看著阿昭毫無神采的雙眼,心裡有些發酸。
此時,阿昭又道:“啊,是你嗎?你是白荼大師那一位的友人?”
衛瑾拍拍手,示意阿昭她說對了。
阿昭展開笑容,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天白荼也不曾多說,只說了他是自己的友人。
衛瑾想了想,他靠近阿昭,伸出左手在阿昭的掌心裡寫下兩個字——子鯤。
阿昭一怔,不由笑道:“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