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間,空氣中似是瀰漫起一股越來越濃重的鈴蘭花香氣。
鍾衍對這個味道太過熟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瞪直了眼睛:“你、你是易感期到了嗎?”
“易感期”這三個字一出口,alpha緊繃的神經像是斷了,撈過beta的胳膊,眼底不明的情緒深深望著他。
alpha瞳眸幽似深潭,眸底卻又隱隱燃著一簇火,兩股情緒在眼眸裡衝撞,落在鍾衍的身上,最終只剩下無限的隱忍與剋制。
將beta瞳孔裡的迷茫與震驚一一收進眼裡,賀泊堯海里又開始過電影般閃過一幀幀熟悉的場景。
他甩了甩劇痛的腦仁,神情嚴肅又痛苦,突然伏低了些,氣息呵在鍾衍的耳邊問:“阿衍,你以前……是不是送過我一個止咬器?”
beta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送過。你這是……想起來了嗎?”
賀泊堯沒空與人解釋,半闔著眼,咬字受迷離意識的影響開始變得含糊不清:“拿過來,給我戴上。”
“你是不是燒糊塗了?現在哪來的止咬器?”鍾衍話一說完,立馬將他推開,赤著腳跑到桌邊拿起手機:“我給姜澤打電話,讓他送抑制劑過來。”
號碼一撥出去,姜澤那頭很快接通,聽過鍾衍的敘述,卻是罕見地沉默了。
“二少今早已經說過抑制劑的事,我下午便安排人送過去了。這次山體塌方擋住了外界通往丘山唯一的路,那一段現在全線戒嚴,我們人根本進不去。”
讓姜澤這麼一說,鍾衍不由得急了,聲音驀地揚高:“直升機呢?你們不是有直升機?”
“這裡不是自由界。”對面如實彙報:“直升機由瀾城到丘山的航線需要報批,我這邊正在走流程。”
“走流程走流程,等你流程走完賀泊堯人早沒了!”
“衍少爺抱歉。”姜澤語氣平靜中亦透露出焦急:“我這邊也在想辦法。”
攥著電話的手緊了緊,鍾衍閉眼做了個深呼吸。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姜澤發火的,可轉眼一看到床上的alpha已經快燒到神志不清了,他恨不得現在就長出翅膀,親自飛到瀾城給人把藥取回來。
結束通話電話,鍾衍半跪在床邊扒住alpha的肩膀,俯身對著人耳邊說:“賀泊堯,你再堅持堅持,我想辦法請醫生過來。”
alpha維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搖了搖頭:“不用醫生。”
仍舊堅持剛才的說法:“你離我遠一點,出去把門鎖上,放我一個人待著。”
“幾天,幾天就好。”
“我怎麼放你一個人待著?”驚異於alpha的固執,聽見這話,鍾衍心底的火一下就竄了上來:“就算是在易感期,你總需要進食,總需要喝水吧?沒個人在這兒照應著,你死屋裡了看看有誰會知道!”
alpha亦是沒有耐心與他周旋,整個人異常煩躁。
最後長嘆一聲,帶著滿腔怒意衝他吼出了聲:“不要說話,也不要再靠近我。”
“滾!滾開行麼?!”
望著他這副明明痛苦到極點但還在死撐的模樣,鍾衍嘴角抽了抽,一聲輕哼過後,起身撈過件衣服走向了屋外。
“砰”地一聲,將門重重地摔上。
夜幕裡,雨勢沒有絲毫漸弱的樣子,冷風拂過beta單薄的身軀,引得他站在廊簷下縮起了脖子,一陣顫慄。>/>
視窗的布簾將屋內的情形遮了個嚴嚴實實,鍾衍往裡瞄了一眼,又因負著氣很快將目光移開。
耳邊依舊迴響著賀泊堯對自己說的那句“滾”,鍾衍很想把這個聲音清出去,奈何自己越想忘掉,alpha當時幾近破碎的表情就印在自己腦海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