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
黃毛俯身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辣椒水。
他和身旁兄弟私下交流個眼神,暗暗覺察出不對,又回頭看了眼對面卡座的alpha,頭稍稍一擺,同伴幾人不約而同起身。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手搭在幾人肩膀上,像捏雞一樣又把他們強行摁回到座位上。
黃毛眼中劃過一絲慌亂,驚懼又茫然地朝alpha看過去。
alpha話不多,目光淡淡盯著桌上的辣椒水,只撂下一個字。
“喝。”
黃毛舌頭頂了頂腮幫,一臉不服氣地樣子,還想站起來:“不是你誰啊你,真當兄弟幾個吃素的啊,憑什……”
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一樣圓筒狀的硬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黃毛一下子愣住,餘光下意識向上瞄了眼,後背竄出刺骨的涼風:“喝、喝,我現在就喝。”
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端起杯子咕咚飲了一大口。
alpha手機震了一下,回覆資訊的間隙並沒有看他,低頭交待著:“喝完。”
黃毛咬咬牙,將剩餘的辣椒水一飲而盡。
劇烈嗆咳讓他的眼角溢位生理性的淚水,氣管像有一團硬物堵著,呼吸下一秒就會停止似的。
饒是如此,槍口仍是對準了他的腦袋沒有移開。
黃毛瞳孔裡寫滿了痛苦,瞧見桌上剩餘的幾杯辣椒水,似乎明白了alpha的意思,一雙手顫顫巍巍地向前伸去。
這時,身後黑衣人卻拿槍對著卡座上環掃了一圈,下達最後的指令:“你們都喝。”
在座的一個個都被嚇得屁股尿流,大氣不敢喘,接連捧起杯子強忍著把辣椒水喝了下去。
只是他們剛一喝完,服務生端著盤子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這次放在面前的,是整整一壺冒著熱氣的辣椒水。
黃毛快要哭出來了,雙手合十,乞求的目光朝alpha看了過去。
alpha收了手機,看似善解人意地對他笑笑:“喝不動了?”
“沒關係,漱漱口。”
此番話音落地,幾名黑衣人便同時上前壓住了黃毛,抓起桌上那瓶高烈度白蘭地衝馬桶似地往他的嘴裡灌。
吞嚥不及,黃毛“嘔”地一聲將酒吐了出來,再扭頭看向身旁的兄弟,一個個也都被捏著鼻子灌了酒。
心底升騰起深深的恐懼,黃毛身子一軟,當時就在alpha面前跪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哥兒幾個在道上混久了沒個深淺,實在不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
黃毛兩手撐地,狼狽得像條狗一樣:“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在這條街上出現,絕對不來礙您的眼。”
他這一下跪,跟著他的那幾個小弟也接二連三跪了下來,一個個嘴裡咕噥著,都在乞求alpha的饒恕。
儘管他們並不清楚對方什麼來歷、自己究竟惹到了誰。
看著黃毛衣服上嘔出的那一灘穢物,alpha嫌棄地皺了皺眉,垂眸看過來:“就這點膽子,還有臉出來混社會?”
說著理理袖口站了起來,神情漫不經心,像是沒耐心再與他們周旋:“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跪錯人了。”
alpha視線一抬,一雙眸似笑非笑地朝吧檯後方望了過去。
黃毛此刻也跟著抬起了頭,順著alpha視線戰戰兢兢看去,這才發現那天自己兄弟幾人欺辱過的beta就目瞪口呆站在那兒。
心下一抽,彷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alpha邁步走過去,卻將一個黑漆漆的背影留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