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忠叔不知道第多少次推開房門、發出這樣的疑問了。
鍾衍現在就像只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臥室窗簾將陽光遮擋個嚴嚴實實、不吃飯不洗澡、與外界任沒有任何的交流。
甚至因此萌生一種很極端又極其可笑的想法——如果這種狀態一直保持下去,等到自己滿身臭氣整個人發黴腐爛的那天,是否會招來賀泊堯的嫌棄?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賀泊堯才會發現,比起身邊躺著一個寡淡無味的beta,香香軟軟的oga才是他的最優選。
“鍾衍,起來!”
“啪”地一聲,牆上開關被人一巴掌拍下去,頭頂大燈隨即亮了起來。
在黑暗中待久了,刺目的光線突然照過來,引得鍾衍視線驟然一白,很快眯起了雙眼。
手剛剛抬起擋在眼睛上,猝不及防,腕間一個力道突然覆了上來,沒有多餘一句廢話,將他從床上拽著坐了起來。
“你在屋裡呆了一天?”alpha眸中帶著慍色,默了片刻看著他冷哼一聲:“待在這兒可真是委屈你了,應該把你撂天橋底下給你個碗,日子肯定比現在過得舒坦。”
鍾衍一天沒有刷牙,更別提洗澡洗臉,頭髮是亂糟糟雞窩一樣頂在頭上,賀泊堯這話確實半點沒有冤枉他。
瞧他現在這副模樣,跟天橋底下的流浪又有什麼區別?
賀泊堯到沒有嫌他髒的意思,嘆口氣,走兩步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抬手握住鍾衍的腳踝,賀泊堯拇指無意識壓在那條鈴蘭花鏈子上揉了揉,拿過襪子給人套在了腳上。
“去擦把臉,家裡的飯要是吃膩了,我帶你出去下館子?”
alpha聲音緩和下來,見人垂著眼皮無甚反應,想了想,很快又說:“不願意出去的話也行,你點幾個菜,我讓人做好給咱們送過來。”
“我記得你以前特別喜歡吃老宅那邊的小炒肉,我讓忠叔把那個廚子叫過來怎麼樣?你要是真喜歡,咱就把人扣在這兒不讓他走了,天天換著花樣給你做你愛吃的。”
alpha一個人沉浸地講著,目光從始至終定格在鍾衍身上,眸中乞求著他的對視,哪怕是一點細微的反應也好。
氣氛沉寂了幾秒,見人依舊不搭理自己,alpha眉眼冷了下去:“鍾衍,說話。你是啞巴了嗎?”
他這一聲話音落地,好巧不巧,後院割草機突兀的嗡嗡聲猝然響了起來。
鍾衍抬頭,目光下意識向窗外看去,神色依舊暗淡,但仔細一觀察,還是能被人輕易捕捉到他情緒上的波動。
賀泊堯欲言又止望了他一會兒,心頭突然湧上一股難言的疲累——好像無論自己再怎麼掏心挖肺地對他,他回饋給自己的,永遠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像是被人整得實在沒轍了,賀泊堯搓了把臉,最後擰眉望著他妥協道:“阿衍,實在想家的話,我陪你回丘山看看吧。”
他這邊剛一說完,鍾衍像是從呆滯中猛然回過了神,兩人終於有了自己進屋以來的第一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