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子,絲毫不覺得環境會影響食慾。有飯吃就不錯了。
物美,價廉,又能容納多人,還有表演。氣氛一流,網上力推,她綜合了方方面面,因此把火鍋安排進來。
但她眼裡的好地方,原來是他們這種“上等人”絕不屑去的垃圾場。
這種從潛意識裡流露出來的割裂,讓姜蝶萌生難以言喻的,被俯視的感覺。
就好像那個颱風天,蔣閻始終高高在上地站在二樓,樓上樓下是兩個世界。
她心裡有一種無可奈何的委屈,但這種委屈是最無用的,幫不了任何忙。
沒有任性的資本,就得習慣怎麼壓抑這種情緒去擺平局面。
姜蝶露出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啊以藍,沒想到這一層,就覺得來泰國了得吃點接地氣的,是我太想當然了。”她對著眾人意有所指說,“其他人不想吃的也可以不吃,不勉強哈。”
她這話其實是說給蔣閻聽的,這個地方肯定也不如他的意,她寄希望於自己遞過去的臺階能讓他順著下。
畢竟她還指望著找他合作,千萬不能再把人得罪了。
饒以藍輕輕拉了一把蔣閻的胳膊:“會長,我剛搜了下附近有家西餐,還是你有別的想吃的?”
她甚至沒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因為她篤定蔣閻不會忍受這樣的環境。
蔣閻頓了兩秒,轉頭叮囑大家:“這裡很大,儘量坐一起,別三兩分散。”他再隨之看向饒以藍,聲音小了些,用幾乎是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團建之所以是團建,就是團體行動,不搞特殊。而且,我希望你尊重別人的工作成果。別人不是導遊,不必忍受你的脾氣。”
話畢,他第一個拉開塑膠椅子坐下。
蔣閻一入座,所有人都以他為圓心呼啦地散開坐下。
姜蝶愕然,饒以藍比她更驚愕。
她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只是很快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眼神冷冷地掃過坐在盛子煜身邊的姜蝶。
盛子煜此時正在捏姜蝶的後頸,小聲吐槽:“饒以藍真是太難伺候,你別往心裡去,趕緊開吃。”
姜蝶玩笑地斜睨他:“剛怎麼沒見你說。”
盛子煜噎了一下:“……我不跟她一般見識。”他擼起袖子,“我去拿菜了。”
姜蝶坐在椅子上消化了片刻,對剛才蔣閻的選擇並不感到意外。
他不是在維護她,而是在維護學生會的秩序。
如果誰都可以因為對行程有異議而公然離場,特別是會長帶頭,那麼這次團建在開場就註定成為一盤散沙。
為此他可以強迫自己忍耐,但也許心底裡正在對她猛翻白眼也說不定。
她必須得做點什麼挽回下好感度才行。
姜蝶忐忑地拿起餐盤,跟上蔣閻去自助區取餐,細數他拿了哪些菜品,默默地將那些又拿了一遍,悄悄塞到蔣閻面前的桌上,這樣他就不必重複再拿。
蔣閻回到位置,看到桌上那堆食材一愣,扭頭看了一圈,一直暗中觀察的姜蝶故意慢了半拍,縮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