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難收
東荒，
一座足足三萬丈高的通天塔上，王宣微笑迎接幾位老友的祝賀。
人不多，但每一個都是修仙界的大人物。
若是被那些修仙者知曉，怕不也得津津樂道幾十年。
只可惜，王宣及他的這些老友此刻的心情並不愉悅。
「一百年了，整個修仙界看來還是隻有我們五個大乘散仙啊！曾經修仙界的底蘊，在如今看來，是真的差到離譜！還不如我們那批煉氣士！」
江雲白長嘆一聲，看向王宣，「你們浮雲宗是怎麼回事？好歹也是曾經的浮雲道宮啊！當初那麼牛逼，怎麼就只出了你一個大乘散仙？」
「此事一言難盡！」
王宣苦笑搖頭，他能說什麼，當日靈氣復甦，業力危機化解，連魔火深淵都消失了。
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但是等他返回浮雲道宮才發現，乾金仙人不見了，道宮之中作為中堅的上千名高階煉氣士神秘失蹤，包括幾位已經度過命劫的大乘散仙。
不止如此。
其他兩大道宮也是如此，就好像被收割了一茬的韭菜。
從那個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二話不說，立刻調頭，想重新返回那座小山。
結果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明明記得那座小山是在東荒之中，但就是尋找不到。
而這一找，就是一百年，他為此先後建造了三座通天塔，一座更比一座高。
「諸位，今日我這座通天塔已經建成，我此次邀請諸位來的目的，大家都清楚，情況已經嚴重到我們必須聯手的程度了。那座小山，可能是唯一的淨土。」
「現在，我們需要從頭，從每一個細節來分析。」
「首先，我們要統一一個共識，小山淨土可以出現在修仙界的每一個角落，絕不限於東南西北四荒！」
「同意！這事真的難以費解，我們當日四人明明同時下山，但王道友記得那座小山是在東荒，我卻記得在南荒。」
樊青巖頗為感慨地道，為此他們四人之前有頗多爭吵，甚至覺得彼此各懷鬼胎。
如今各自碰壁，才終於認清事實。
「這一點我們都沒有異議，但詭異的是，蕭道友也自稱去過那座小山？」
江雲白忽然道，目光看向的卻是俞瑾。
俞瑾就點點頭，「的確如此，當日我四人下山，各奔前程，途經鎮海城，偶遇蕭道友，彼此交談起來，說起乘風道友之事，告知他在北荒某座小山。」
「隨後我們各自分別，蕭道友前去尋找。蕭道友，你曾說，你真的找到了那座小山？」
王宣四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蕭乘雲身上，此刻的她已經是白髮蒼蒼，面如枯槁，氣息晦暗，完全沒有大乘散仙的風采。
也只有聽到趙乘風三字時，眼中才有一抹痛苦之色閃過。
「我的確去過那座小山，很容易就找到了，彷彿那座山在等我一樣，但——錯過就是錯過了。」
「沒機會了，我錯了，錯了就要承擔後果。」
「蕭道友，前塵往事，不必介懷，你已經是大乘散仙，度過命劫的存在，難道還看不破此事？」
「我等今日匯聚在此，若能尋到重新返回那座小山的辦法，蕭道友自可親自向乘風道友當面道歉。」
「實不相瞞，我修建出這座通天塔，就已經隱約感應到了那座小山，但憑我一人之力，仍然難以維持，所以這才邀請諸位前來，共商大事。」
王宣沉聲道，他這一句話，頓時讓眾人都打起精神，他們都隱約有種感覺，業力危機只怕還會重演，現在看起來生機勃勃的修仙界還會淪陷為曾經的樣子，甚至會更糟糕。
而他們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