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講劍
當天傍晚時分,在第二開拓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連丁萬金都乘坐著那臺一級敕印車返回的時候。
趙關山託了於徹,王琛,還有張大勇三個人幫忙,去了一趟營部的三號秘庫,當著丁萬金的面,垂頭喪氣的把所有拆卸了的靈能武器給搬走。
因為他組裝不了嘛。
不搬走還留著下崽?
至於其他人的看法,包括丁萬金的看法,都不重要了。
也許老頭子會疑惑,會懷疑人生,會在未來的每個午夜輾轉反側,苦思冥想。
他似乎是贏了,但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贏得了這一場勝利。
那趙關山就是一個只會裝大尾巴狼的小癟三,以為自己在道院文科學到了一手屠龍術,結果到了現實啥也不是?
他丁萬金,曾經的道院文科天才,在布政司先做小吏十年,再做從事九年,如今終於熬到了統領的位置,他一言可掌數千人的生路,未來更是有可能成為開拓城的城主,如今卻是得了失心瘋,被傻子摸了,非要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癟三鬥法?
這樣的鬥法結果,還不如輸了呢!
他不是沒有想過可能被趙關山瞞天過海,但是反反覆覆的調閱那座操作檯的後臺使用資訊,始終都是趙關山拆卸靈能武器的資料。
那趙關山真就是一隻只會拆卸不會組裝,連最基本的維修都做不到的小野狗啊。
簡直太特麼晦氣。
丁萬金做夢也想不到,趙關山能在幾十個武道士學徒的嚴密防守下,能直掏他的老窩。
而在丁萬金因為這般晦氣,輾轉反側的時候,趙關山正在飛馳的軌道戰車內,沒事人一樣的坐在床鋪上,一手抓著一張乾巴巴的餅子,一手抓著水葫蘆,大口大嚼著,旁邊就是堆成小山一樣的各種被拆卸了卻無法組裝的零部件。
現在他一個人就佔了十個人的床鋪。
好在他們這個巡邏小組就三人,也無所謂了。
對面的一張床鋪上,王琛也是同樣模樣在大吃大嚼,一邊吃一邊咒罵發洩。
「趙老弟,看到了吧,咱們現在就像是後孃養的一樣,從前在鎮魔司的時候,每天至少還有一塊肉脯呢,現在倒好,丁萬金那老逼登,早晚有一日把我逼急了,我就抽冷子宰了他!」
趙關山笑了笑,也沒摻和這個話題,等吃完餅子喝完清水,他便起身,從旁邊那堆破爛裡隨便抽出一小堆零部件,就好像打發叫花子一樣,就那麼隨意的,懶洋洋的給組裝成了一面靈能重盾。
而落在對面王琛眼中,就好像變魔術一樣神奇,連餅子都不會吃了。
「趙老弟,你,你這——」
「這就是組裝,組裝靈能武器不需要操作檯,但是如果拆卸的話,就一定需要操作檯。」趙關山微笑回答著,然後又那麼隨意的,噼裡啪啦的抽出一堆破爛,三下五除二,一把闊刀組裝好了。
而這一刻,王琛的眼珠子都快驚到掉地下了。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他發誓,這一刻的趙關山就像是擁有點石成金手指的仙人,對,就是那樣的感覺。
甚至他都有一種錯覺,那一面重盾,那一把闊刀,似乎在某一刻就好像活過來一樣。
但是仔細看去,真就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兩把靈能武器。
而趙關山,已經開始再次從那垃圾堆裡又抽出一小堆垃圾,噼裡啪啦,就那麼隨意的倒騰幾下,嘿,你猜怎麼著——
王琛已經麻木了。
幻覺,一定是特麼的幻覺。
「王哥,你吃完了就睡一覺吧,我去換張大勇。」
趙關山平靜開口,將重盾,闊刀折迭起來,揹負在背上,然後跨上長劍,扣上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