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雙眼努力睜著,空洞的望著,嘴半張著,似乎在想說什麼?
這樣的場景給了趙關山很大的衝擊,幾乎都要維持不住觀想出來的幻象,久在和平之地的他,還是不習慣於這種慘烈的死亡現場。
不過他最終還是穩定下來,讓這幻象安靜下來,當四周隱約的喊殺聲再也聽不見,他也終於成功聽到了那一道他一直聽不清楚的聲音。
「我叫齊奐章,幫,幫我一把,我還想,還想看看我兒子,他才七歲……」
聲音不斷迴圈,終於漸漸模糊,漸漸消散。
但趙關山始終沒辦法滿足他的心願,因為他沒見過齊奐章的兒子,他觀想不出來。
終於,他觀想的幻象也散去了,什麼都不見了,什麼也都沒發生,只有那把闊刀依舊沉重,什麼都沒有變,但似乎又有某種特殊的變化在發生。
他不能理解,可卻禁不住心生敬畏。
「齊奐章?這不是第十二小隊之前的隊正嗎?昨天戰死的那位,也是那位齊掌櫃的兒子?」
「可惜啊!」
「抱歉,我也只能幫你將這闊刀修復,令其再上戰場。」
「將來有機會,我會代你看望你的兒子。」
輕嘆一聲,趙關山用雙手將這把靈能闊刀從操作檯上取下,此時他果然再也聽不到之前的聲音,唯獨一點,這闊刀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了。
就像是很嫻熟,很默契,使用了很多年一樣。
「所以,是與我剛才使用的觀想有關嗎?我無意間,透過觀想,透過闊刀內的殘魂,讓我從齊奐章那裡獲取了少許闊刀使用技巧和經驗值?」
想到此處,趙關山也顧不得管其它了,心念一動之間,體內生機之氣微微運轉,隱約間,一枚離火道符在他手心處一閃而逝,就像是一點星星之火。
幾乎就在下一秒,靈能闊刀內部的供靈法陣就被瞬間啟動,一片晚霞般的紅雲掠過,緊跟著就化為了血色的刀光,沉重寬闊的刀身之上,三道攻擊符文,一道防禦符文迅速如星辰般亮起。
順利得不能再順利。
可這僅僅屬於半吊子煉氣士的優勢。
靈能武器,仍然需要更深層次的操控。
這其中的細節,其中的心得和體會,卻全得靠經驗來累積。
所以,趙關山一邊維持著這把靈能闊刀的啟用狀態,一邊卻再一次的開始了觀想。
仍舊是觀想齊奐章那道朦朧的身影。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靈能闊刀啟用狀態下,闊刀內的殘魂活躍性大幅提升。
他才剛剛完成對那道朦朧身影的觀想,其餘細節就飛速的填補上來。
首先仍舊是齊奐章瀕死前的一場景,但漸漸的,場景開始向四周蔓延,甚至開始回溯。
然後,他就看到了齊奐章與邪魔的最後一場殊死拼殺,看到了他手持闊刀,大開大合,將一頭頭邪魔擊碎。
就像是全場最靚的仔。
甚至,他還看到了那名監軍煉氣士的死亡,那居然只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十七八歲的稚嫩少年,所以是道科批次培養的煉氣士,而不是道宮裡的資深煉氣士?原來你們也被填線了呀。
接著他又看到了死不瞑目的秦建……
等等,有點不對勁。
驟然間,趙關山從觀想中強制退出,只覺得腦子嗡嗡嗡作響,鮮血就像是兩條小溪從鼻孔流淌而出。
好家夥,消耗過度了。
他急忙將靈能闊刀丟下,自己也一屁股坐下,整個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翻江倒海一樣。
整整十幾分鍾,他才好像一條死狗一樣活了過來。
但腦子仍舊在隱隱作痛。
可是,趙關山卻忍不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