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兩儀袍,掌提金擊曲延磬,立在關前便是叫罵而起,言至興頭,金擊子一點,連帶著半方天地之勢,齊鎮而下。
然武庸卻也不慣著他,撩持九節杖一舉,萬壽雷公隨心化,當頭便是一記穿心雷,自雷公錘杵相擊,橫貫天地,頃刻便打穿了其天地大勢。
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便是徹地金光奪目,六陽魁首拋飛數丈,那道人身軀轟然砸落,熱血便灑陰世入口。
閻浮陰世旦飲其血,幽天之上風雲匯聚,呼嘯之聲似幽鬼狂笑,又像是這方陰世正歡呼雀躍。
很快,那閻浮宮浮之上掛著的帝璽便靈光閃爍,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這剛亡的陰神額首掛上印記……
「繼續!」
武庸反握節杖,將其輕輕一甩,化作九節丈二青戈,昭神道紋蜿蜒其上,只兩指輕挑,甩了道槍花,便隨意找了個姿勢,立在陰土之上。
【此為迄今為止,第一尊身死的元神!】
這才讓諸修醒悟,如今可不是他等他九州十二域闖道榜,現在是他等要奪瓊明圈子的陰世機緣。
阻道之仇,猶如殺人父母!
這絕不是此戰的最後一具屍體。
但,不過盞茶功夫後,又有一名錦袍道人入關……
如這般的元神真君,從來不在少數,武庸連挑元神一十三,斬首七人,可謂是勢威百里,讓周遭的元神道人多有閃躲。
然而,這又算什麼呢?
在那高門丶上君眼中,哪怕再死上十人二十人,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憐憫與慍怒。
只是微微嘆息道:
「此子了不得,可惜至此時,還未見到那瓊明關後到底有什麼佈置。」
可真正的諸族頂樑柱,才不會這般衝關搏命,他等籌謀多時,自有玉前賤磚衝在前列。
且給那惡如鬣狗的野心家們一個機會!
連戰一十三場,這陰土前的第五關,也已經頗為破敗。
武庸掌提青戈,立於戰場中央,靜候著來人。
「哦,是你?」
武庸眉頭微挑,看向那面容上原始野性與遜道英姿並存的少年。
交州道宮的-檀風?
「你身具巫蠻一脈的大氣運,只怕是下個時代南域巫蠻諸脈的頂樑柱,為何參與這般大勢之中!」
「再大的氣運,入了這般算計中,只怕也會絞散作無形的……」
武庸見到此人,屬實有些驚訝,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當初是被王矜道人大懲,取了氣海金丹,閉了胸中五氣。
如今卻是道韻飽滿,氣機威凌,在真君一列都屬上等了!
然此人卻是未曾聽懂武庸的深意,也或許是源於對那雲水王氏的恨意,更有可能是對本身如今的自信。
聞言冷笑道:
「武庸?」
「你東州殘族,家不過一山丶門不過一郡,拜荀跪王,輾轉於玉京夾縫,生生闖出了東海基業。」
「此刻倒是教起別人再三慎重起來了?」
「你在怕什麼?怕被另一個你,更強的一個你,踩在腳下,碾落塵埃嗎?」
青靈道子檀風雙手抱胸,冷眼看著武庸。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當初那位一無跟腳丶二無靠山丶三無傳承的南域少年,大鵬一日同風起,正是翱翔九天之際。
檀風道人兩指一彈,那鬼剪就落到了掌心,身後的那尊鬼母也不再是異象,而是生生自深層虛界中撕開空間縫隙,走了出來。
但檀風道人確也知道面前此人的恐怖,風火大災,雙掌齊出壓的節令劍君都抬不起頭。
【我若要勝他,只怕不易,最多五五之分!】
但他絲毫不懼,正所謂在其位,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