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拜山
外丹一脈,煉神還虛道,攝金石之性,奪虛空之靈,待到肉身改形,身合自然之理,便可煉虛合道,成天鉛自然,舉手投足間粉碎虛空,駐世不朽。
金丹黃白,虛空神氣,此二者合一,使肉身褪變,不再似凡人。
正謂之,改形免世厄,號之曰真人!
武庸自小竹峰上下來,一手將銀髮挽到身後,一手拎著鏤空銀壺,體態輕盈,面含輕笑,步步寰轉之間,萌生醉意
「你似乎,有很大的變化了?」
那紫袍女妖雙手抱胸靠在青竹之側,此刻陡然望向武庸,面色驚疑不定。
只見那道人下得山來,發如銀雪,眸似丹汞,周身生氣淡漠,唯有冷性寒光流轉不修,竟不似生人,真是奇也怪也!
「你倒是嗅覺敏銳,只是,山外那傢伙你可認得?」
武庸走近了前來,右手輕輕一挑,氤氳紫氣便平地而生,直將二人架起,往山外飄去。
「山外的?約莫是萬里外的那隻混天老鵬吧!」
「這雲土大荒之上,妖王以上的山頭立下,總是得在各方眼皮子底下露一手的,或是顯一顯神通,或是宣一宣武力。」
「過了這一坎,也就立下山頭了。」
紫衣女子立於武庸身側,望著結界上那正在晃動的波紋嘖嘖稱奇。
當初要是有這麼一道結界,她也就不被被偷襲了。
「哦,伱們妖山之間也玩人族匪寨拜山頭那一套?但,你是怎麼佔下這斷崖來的?」武庸頓時有了一絲疑惑。
真若是各山頭各自做上一場,那在這大荒立下山頭可也不容易啊!
「怎麼佔下的?」
「哼哼!你要不要受姑奶奶一蟄,看看這山頭是怎麼佔下來的。」
武庸這般輕蔑之詞,只教這蠍子精無名之火大起。
若不是蠍尾峰不設防,教他偷襲得手,以星道大術重創了自己,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唔我並非懷疑你,你那毒道神通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按你說的那話,雙拳難敵四手,自家立下一道基業也太難了吧?」
武庸將那指著自家鼻尖的手指按下,微微感慨。
將這蠍子精的情緒勉強壓下後,指尖輕挑,拈起一枚青簪,抬眸便向結界之外看去。
覆蓋百里的淡藍結界之頂,正有一隻翼展若垂天陰雲的黑影在遊覓,一紅一黑兩道流光追逐在它身後,卻被其玩弄於股掌之中。
那是一隻混天金鵬,待得血河與黑霧將將要觸及到他,雙翅一振便拉開了距離,遊離間時不時甩下兩道風刃,將血河或是黑霧劈成兩半。
而後者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兩截血河只是輕輕一碰,便又化為原樣,黑霧被劈開之後的下一刻同樣又是重新交融了回去,仍舊追逐著那隻大鵬雕!
山野四處,同樣有著無數雙眼睛在盯著這方戰場。
「回來吧!你們追不上他。」
武庸領著蠍子精,駕著紫雲,從結界中飄出,對著二人輕輕一招,血神子與陰二郎便像是受了什麼敕令一般,化作一紅一黑兩道流光徑直衝往武庸身側。
只是那混天金鵬卻是不依不饒了,雙翅一振便要留下這兩個傢伙。
此刻這老鵬下得雲層,才得見真容,其貌若鷹,喙巨而直,大如山嶽,身上金羽似鋼若鐵,雙翼一展,縱身俯衝,在地面上倒映出一條巨大的陰影帷幕。
只是將將要觸及那紅黑流光的尾焰時,它的身體突兀的往左下平移了數丈,然後咔嚓的一聲從雲層墜落了下去,數個呼吸後才再度振翅,重新盤桓而起
四周隱於暗處的屍將鬼王俱是摸不著頭腦,那自號擒天聖的老妖怎得就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