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斤猛的起身,眼神中露出一絲冷意:“明軍?秦大人,你說明軍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
若是一月前,明軍過來,孛兒斤能高興的跳起來,可是現在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孛兒斤已經知道明軍的意思了。
那此時過來,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秦成輕笑:“順義王殿下,莫慌莫急,依我看,這是大人派過來接我們的,不會動手的。”
孛兒斤冷哼一聲:“隨我出去迎接!”
與此同時巴圖爾蓀這邊也發現了明軍。
雙方還在追逐廝殺的斥候,不約而同停下刀劍,迅速回營。
草原之上,兩相爭鬥,最怕的就是第三方勢力介入。
孛兒斤出了營帳,巴圖爾蓀也是帶人來到了陣前,兩人相隔五百米左右。
雙方兵馬穿著類似,兵器類似,就連面容也是類似的。
本是同宗同源,可是如今看向對方的眼神,卻是恨不得生撕了對方。
胡厲帶著千人,彷彿沒有看到周圍的那些血腥眼光一樣,一行人都是身著青甲,每人雙馬,背後是火銃,手中拿著鋼刀,馬上挎著長槍,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就連戰馬上也是披著甲冑的。
不過千人千馬,與邊上數十萬大軍相比,少的可憐。
但是胡厲這群人的氣勢,卻能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嘈雜聲漸漸消散,整個天地,只有戰馬的嘶吼聲音。
胡厲帶隊走到中間位置,揮手停下。
千人動作如同一人。
“孛兒斤何在?”
孛兒斤一愣,這般直呼他的大名,讓他心中惱怒。
可是他只能忍著了,這千人不可怕,但是這千人代表的是朱威,說的話也是朱威的意思,那就不能有任何小覷的意思了。
沒有辦法,孛兒斤只能打馬上前:“本王就是順義王孛兒斤,敢問這位大人是?”
孛兒斤一上來就先說自己是順義王,就是想要告訴胡厲,他們是一起的。
可是胡厲這個憨貨懂什麼?
瞥了一眼孛兒斤之後道:“奉我家大人之命,前來接人,我們的人在什麼地方?”
“噗…”
巴圖爾蓀直接笑了出來,哪怕兩方相隔五百米,可是巴圖爾蓀的笑聲還是傳了過來。
孛兒斤臉色一黑,他知道巴圖爾蓀在笑什麼,他在笑自己舔著熱臉去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他在笑堂堂韃靼大汗,開口閉口都是大明順義王。
巴圖爾蓀確實開心,他與孛兒斤之間相差的,就是那大義罷了,也就是那黃金家族的血脈。
可是如今孛兒斤的表現,等於是將黃金家族的驕傲與高貴,在眾人面前給親手踩入泥土裡。
有些東西若是破滅了,再怎麼拼湊也拼湊不出原本的樣子,想要再翻身?呵呵…絕無可能了。
孛兒斤能聽到他身後眾多竊竊私語的聲音,臉色更差了,索性心一橫,突然大笑起來。
“這位大明的官員,本汗與你好好說話,只是看在朱威朱大人的面子上罷了,可是你…還不配這般與我說話!”
胡厲輕笑出聲:“問我的身份?哈哈哈…好,我是大明厲海伯麾下正五品千戶,大明永州侯獨子,胡厲!順義王殿下,我這般的身份能不能與你說話?”
孛兒斤一愣,天知道胡厲的身份來頭這麼大?
除了朱威以外,還是永州侯的獨子,韃靼人對大明勳貴也是很熟悉的。
對他們而言,這永州侯比所謂的定國公成國公還要厲害的多,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永州侯,是真正帶兵打過韃靼的。
萬曆三十七年,也就是朱威穿越過來的那一年,為何韃靼時隔數年突然南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