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一世已經見過了他,沈嬌倒是沒有太好奇,她忍不住偷偷往後瞄了一眼,本以為陸凝應該走了,誰料他竟還站在原地,她回頭時,恰好對上他漆黑的眼眸。
沈嬌怔了一下,耳根火辣辣燒了起來,滿是被抓包後的尷尬,她連忙扭過了小腦袋,再也不敢亂瞧了。
等趙紫繡坐上花轎離開後,就沒沈嬌她們什麼事了,她們尚未出閣,送親時無需跟著,不過勇毅侯府同樣擺了酒席,沈嬌和沈嫿便留下吃了酒席。
席間,沈嬌明顯察覺出了沈嫿對自己的敵意,再次確定了,她確實嫉恨著自己,沈嬌心中其實不太相信莫景言對她有意,在她看來,莫景言也就愛調侃她幾句。
沈嫿僅看到他對她的調侃都氣成這樣,若是瞧見他與表妹的相處,肯定恨不得撕了表妹吧?
沈嬌不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握住了趙紫璇的手。
“表姐?你手怎麼這麼涼?”
趙紫璇放下了杯子,果子酒也不飲了,握住沈嬌的手給她搓了搓,趙紫璇怕熱,手也一直熱乎乎的,沒幾下就把沈嬌的手搓熱了。
沈嬌的手小小的一隻,不僅白嫩纖細,摸著還又軟又滑,搓完,趙紫璇又愛不釋手把玩了一會兒,感慨道:“表姐的手真漂亮。”
沈嬌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
回府後,白芍就將府裡發生的事一一說給了沈嬌,今日最大的事,便是沈婧的親事終於定了下來。
這一世與上一世相同,沈婧定下的人家都是城南王府,她的未婚夫本是金陵人,家中只有一個老母,他雖家境貧寒,年紀輕輕卻已然中舉,人也踏實上進,年輕兒郎中算是比較出色的。
聽到沈婧兜兜轉轉,定下的親事竟與上一世一樣,沈嬌不由怔住了,上一世,這個時候,她的名聲已經壞掉了,也連累了府裡的姑娘,沈婧這才沒能嫁入高門。
沈嬌一直以為,上一世,沈婧選擇低嫁是迫不得已,原來並非如此。
沈婧雖出自安國公府,卻並非嫡女,以庶女的身份很難嫁進高門,就算勉強嫁了,夫君以後肯定要納妾,妾室若是安分還好,若不省心,一輩子都得勾心鬥角,沈婧自然不想過這種生活。
這樁親事,很符合她的預期。
沈嫿回府後,自然也得知了此事,見對方這般出身,她眼中閃過一抹譏誚,“她整日在榮氏跟前伏小做低,恨不得一顆心都捧給她,我還以為榮氏會給她選個多好的人家,竟窮酸成這樣,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琴兒和慧兒等人出事後,她身邊可用的人便僅剩下春兒了,春兒一向謹慎,聞言只是道:“大姑娘終究只是庶女,她的親事自然是沒法跟姑娘比的,您以後定然能風風光光的出嫁。”
沈嫿卻有些笑不出來,沈婧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很快就輪到她和沈嬌了,原本按計劃,這時沈嬌的名聲早壞掉了,如今卻讓她僥倖逃過一劫。
沈嫿紅唇抿了起來,眼神也逐漸轉冷。
此時,韓國公府,曾氏也在考慮陸凝的親事。他的長子今年二十三歲,三年前便已經成親了,如今閨女都兩歲了,陸凝年齡也不小了,理應定下親事了。
曾氏最近兩日,都在選擇合適的姑娘,她心中雖然懷疑陸凝是外室子,卻苦於沒有證據,明面上也不能太過苛待陸凝,是以給他選的媳婦,家世既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
太差不僅面上過不去,夫君也定然會怪她,若是太好,她又不甘心長子被他平白壓上一頭。曾氏心煩意亂地將適齡姑娘大致過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安國公府幾字上。
先皇在世時,安國公府曾盛極一時,如今的安國公既無實權,也無聖寵,越發沒了年輕時的心氣,在他手裡,安國公府的發展明顯走了下坡路,他的嫡長女也恰好到了適婚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