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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崩潰或許能讓人唏噓,但孩子的哀鳴卻能將良知化作利刃,狠狠刺向麻木已久的心。
翟寧看著桐桐的眼睛,彷彿看到了年幼的自己,生在一個不堪的家庭,僅僅為了活著而苦苦掙扎。
她向後踉蹌幾步,胸悶的難以呼吸。
她聽到了律因絮,兩年了,律因絮這個名字本該淡出她的生活,一切本該恢復到以往的軌跡。
但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風暴終將席捲他們每一個人。
從律因絮退出歷史舞臺開始,這世界上每一天,都有她面前這一幕在上演。
銀行卡向上跳動的數字,匍匐在地的成年人的哀鳴,七星酒店裡的觥籌交錯,骨肉親情的生離死別。
利益和良知,私心和愧疚,將靈魂層層包裹。
萬丈高空之下,有車水馬龍的繁華,也有萬重深山的沉寂。
姜尋威抬起眼,看向隋婉君蒼老的眼睛,他反手抓住隋婉君的手腕,沉聲道:“老院長,藥有問題,可不止藥有問題啊!”
隋婉君迷茫的眨眨眼,粗糙的手指抽動了一下,漸漸收斂了情緒:“姜醫生,你是……什麼意思?”
她瘦小的身影被層層葉片遮蓋,掩埋在大山之中,就像被困於深井中的蛙,難以逃脫一方天地。
姜尋威深深嘆了口氣,他朝天空望了望,透過枝葉的縫隙,還依稀能看清,紅霞褪去的天空,是一片澄澈的清明的藍。
“隋院長,這件事情有很多疑點,當年我就隱隱懷疑,可我人微言輕,我不敢說。現在退休了,了無牽掛,覺得對不起亡者,才來這兒見您,至少,您作為這些孩子的家長,應該知道真相。”
紅茹徹底懵了,她猶猶豫豫的想要說話,卻發現根本沒有自己可以插嘴的地方。
隋婉君急得要命:“姜醫生,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倒是快說啊,這件事到底有什麼疑點?”
姜尋威沉聲道:“我懷疑當年這些孩子,根本沒用上律因絮,他們用的是衛生不達標,造價低廉的劣質藥!這些劣質藥不僅沒有遏制病情的作用,反而造成了內臟感染,最終導致有基礎疾病,免疫力低下的孩子內臟功能衰竭而死!”
隋婉君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姜尋威閉上眼:“我曾經見到周洪主任與素禾生物的人交往親密,律因絮一旦成功,受影響最大的就是素禾生物的甲可亭,斷人錢財,殺人父母啊。”
隋婉君嘴唇顫抖著,緩緩搖頭:“我不信,我要給阿寧打電話問個清楚,這麼大的事,誰敢弄虛作假!”
“隋院長!”姜尋威突然拔高聲音,嚴厲了許多,“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去世的大多是小橙香的孩子,為什麼這些有基礎疾病的孩子能透過醫院的稽核,如果他們沒有基礎疾病,哪怕吃了劣質藥,也會和其他孩子一樣平安無事!他們的死真的只是律因絮的問題嗎?如果我說的屬實,律因絮被狸貓換太子,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造成了什麼後果?黎清立顧濃兩位科學家變成千古罪人,自殺而亡,成千上萬的孩子失去徹底治癒的希望,無數家庭面臨家破人亡的悲劇,您是好人,你能救得了洪寧山的可憐人,你救得了天下的可憐人嗎?但黎清立顧濃能!律因絮能!”
隋婉君在巨大的震撼中久久無言,山風吹亂她理的一絲不苟的鬢角,讓她清瘦的身軀看著有些狼狽。
她當然不願意接受姜尋威口中這個真相,事實上她也並不全信。
一面是個陌生的醫生,一面是自己的兒子女兒,誰知道這個醫生有沒有私心呢?
可是姜尋威口中的真相太可怕了,沒有人能承擔這個後果,沒有人能擔下這個罪惡。
她沒有拂袖而走,反而能繼續聽下姜尋威的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