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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說,上一世他們離心離德,相互隱瞞,最後他被人毒死在實驗室,連試驗結果都沒看到。
他該怎麼講,他曾經無數次想殺了岑崤,要不是不知道怎麼開保險栓,岑崤就倒在了他的槍口下。
他又要怎麼解釋,岑崤對他做的那些事,他並非毫無介懷,但同時又有點喜歡現在的岑崤的心態。
有些事挑明瞭,關係可能就變質了。
所以,哪怕他察覺到疑惑的地方,也並不想找岑崤解惑。
不能說,是因為還沒到非說不可的地步。
聰明人的世界,難得糊塗。
好在岑崤並未執著於這件事,市內路段限速,他把車速放緩,繼續道:“還有個事想問你。”
“什麼?”黎容很快遮掩好情緒,表情恢復如初,就像已經忘記了岑崤剛剛的問題。
岑崤直白道:“你對江維德有了解嗎?”
黎容:“……”
他自然是有的。
江維德畢竟做了他兩年的導師,他不僅瞭解江維德的科研水平,甚至還了解江維德的生活習慣。
黎容調整了一下措辭:“我…父母說江教授是個不錯的人,學術成就很高,比較踏實古板,也沒想著利用專利開公司,就一門心思在紅娑研究院搞科研,帶新生,他手下的學生,幾乎都是紅娑研究院的中堅力量,相信不出十年,他就是紅娑的院長了。”
岑崤:“嗯,聽起來倒是比胡育明靠譜多了。”
黎容勾了勾唇,輕笑:“四區會長啊。”
江維德的確是看不慣胡育明,每次提起來,都能氣的手指發抖,指責胡育明管理的商會玷汙了科研環境。
岑崤淡聲道:“一個醉心於科研,不為金錢所惑,明明地位斐然還能謙遜禮讓的人,在道德上確實超過胡育明一大截。”
“嗯?”黎容皺眉,補充道,“也沒有那麼誇張,江……教授有時脾氣還是很大的,沒有哪個科學家真是聖人,造神難,毀神容易。”
他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初黎清立和顧濃要開醫療器械公司,a大乃至紅娑研究院有很多人不認可,覺得他們應該把全部精力放在科研上。
但黎清立覺得市場混亂,與其讓質量參差不齊的醫療用品在市面上流通,還不如自己做良心的。
他和顧濃的工資已經足夠家裡開銷,所以做公司也並不是為了利益,他只是有一顆,濟世救人的心。
可惜結果並不好。
岑崤漫不經心道:“張昭和是個什麼身份,你我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江維德居然對他客客氣氣,甚至主動讓開了位置。紅娑研究院果然和聯合商會不一樣,在我們那兒,李白守的態度才算正常。”
黎容一怔:“你看到了?”
他沒太注意張昭和,李白守一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了。
大概是因為他對李白守心存恨意,所以大腦自動忽略了別的人。
但岑崤卻能看到他忽略的地方。
雖然這並不意味著什麼,或許江維德和張昭和認識,或許江維德對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人本就客氣,或許江維德剛好無話可說,正要退後。
黎容笑笑:“所以你們藍樞憑什麼看不起紅娑。”
他只是一句玩笑話,群體之間互不認同,存在紛爭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也沒覺得藍樞的風格有什麼不對。
但岑崤卻正經道:“聯合商會最初成立的初衷,是為了還紅娑研究院這類組織一片淨土。因為總有些蠅營狗苟,齷齪不堪的交易腐蝕人心,總有些嚴苛冰冷的制度,維持秩序的法則需要遵守,商會懲治黑心企業的同時,當然會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