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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快,她也沒精力看著黎容了,因為有幾個學生湊了過來,表示對她講的東西感興趣,開始問東問西。
黎容出了教室,和岑崤約著在教學樓後的小花園見。
他手裡揉著那個撕開的包裝紙,往茂密乾燥的草坪上一坐,將書包甩在一邊。
岑崤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黎容盤腿坐在鬱鬱蔥蔥的草坪上,低頭垂著眼,手裡揉搓著什麼,陽光自上而下落在他身上,他的頭髮被照耀的泛著棕,側臉卻是細膩的白。
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學樓外安靜空曠的很,但黎容坐在那裡,就佔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見了我媽,感覺還好嗎?”岑崤慢悠悠走到他身邊。
黎容仰起頭,頂著陽光眯起眼:“九區的事情辦好了?”
岑崤點點頭:“材料都交齊了,審批流程大概三天能下來,就可以去領證件了。”
黎容一把拽住岑崤的胳膊,將他扯了下來,和自己一起坐在草地上,然後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一條腿壓在了岑崤膝蓋上:“那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媽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他還沒忘記,上一世蕭沐然極力反對岑崤和他在一起。
岑崤膝蓋上擔負著黎容小腿的重量,非但不嫌累贅,反而伸出手,輕輕揉捏著黎容的肌肉:“真的想知道?”
黎容:“當然。”
岑崤輕嘆一口氣,將手掌搭在黎容膝上,低聲道:“如果她排斥我跟你走得近,不是擔心你影響岑傢什麼,而是擔心我傷害你。”
黎容輕皺了下眉,顯然不理解岑崤的說法。
岑崤看向黎容,問道:“黎教授從來沒提過留學之前的事嗎?”
黎容頓了頓:“提過,上大學,做專案,參加志願活動,組建新思維社團……你指哪方面?”
岑崤突然湊上去,在黎容柔軟的唇上碰了一下,聲音低沉道:“這方面。”
黎容怔住,睜大眼睛和岑崤對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下唇:“這倒……沒說過。”
他對父母的情史不太關心,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
他只要知道父母相愛就夠了。
岑崤:“我媽曾經和黎教授在一起過,不過時間很短。”
他很平靜的說出了岑家避諱了十多年的話題。
黎容:“……”
這倒是他完全沒想到的,原來他和岑崤之間,還有這層糾葛。
想著想著,黎容驀然失笑,搖了搖頭:“真是難以想象。”
他媽顧濃是跟蕭沐然截然不同的性格。
蕭沐然柔軟,敏感,舉止優雅,氣質溫和,哪怕關心人也是隱忍和剋制的,感情更多是隱藏在眼睛裡,不善於宣之於口。
而顧濃熱情,堅強,熱愛挑戰,精力充沛,興趣特別廣泛。
有時候黎容覺得,她如果不是在興趣愛好上花費了太多精力,或許會比黎清立的學術成就更高。
岑崤目光微凜,淡淡道:“如果我外公外婆沒有那麼不是東西,大概也不會有我們倆了。”
他原原本本的將當年所有發生的事講給了黎容。
時過境遷,他對這件事已經沒有太多的情緒。
他已經成長到,不會被長輩的意志支配心情的年紀了。
過往的傷痕不會抹去,但也不必抹去,他不沉溺過往,他決定往前走了。
黎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黎清立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這段被人有心拆散的感情,或許是他的一段遺憾,但不曾絆住他的腳步。
都說時間會治癒一切,堅強的人總能往前走,但也確實有人,被迫困在過去。
黎容看向岑崤:“